司南面色冷凝,眼瞳牢牢盯住了自己此行的首要目標。
數不清的深棕鱗片藤蔓收攏在主干身邊,層疊交織的旋轉著纏繞著,仿佛構建并禁錮著一座“宮殿”,將主干以及白果牢牢護在最里面。
在藤蔓極為緩慢的移動時,司南從縫隙瞥到一眼,可以看出這至少有十幾個白果。
甚至更多。
司南神情平靜的再次檢查彈藥,舉槍射擊,結果兩槍開出,都只在鱗甲上打出不太明顯的凹槽,有些失望,但他也早有預料。
動作迅速的將槍械等用不到東西整理著放入工具包中,而后隨手扔向一截支在雪面上的木叉,肩帶剛剛好打著旋,精準掛住。
相比之下,身形十分渺小的司南活動著身體,迎著無比巨大的怪物”邁步走去。
當第一根藤條僵硬的從積雪下掙脫,司南已經順著旁邊最近的巨樹爬到高處,指腹摸了摸小臂上的匕首與腰間門的球狀武器,靜靜等待。
沒一會,更多的藤蔓如蟒蛇般從厚重的積雪中高高揚起,司南靈活的躲避開幾次藤蔓緩慢但沉重的攻擊,在巨樹即將折斷時看準了時機,突然從高處一躍而下
男人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發力,腰腹更是帶動全身在空中調整身形,順著巨型藤條緩慢游移時露出的的縫隙,精準跳入被藤蔓禁錮著的內部空間門。
昏暗中,不斷下落的司南摸到了鐵片一樣質感的東西,他首先的感受就是溫暖,仿佛這里還處于鳥語花香的時節,但緊跟著,隨著他穩住身形,血腥的惡臭味也跟著自下方撲面而來。
感知到了“獵物”的存在,復蘇過來的藤蔓上鱗片全都微微張開,一旦被鋒利的鱗片挨蹭到就會被邊緣劃破。
司南一時不察,悶哼著,新鮮血液順著冷白顫抖的手掌滴滴落下,彌散開濃郁的血腥氣。
而在混沌狂亂的風雪中,僵硬的深棕色藤蔓遲緩的停頓數秒,似乎判斷狩獵成功,又緩緩收縮起來,纏繞著將“囚籠”圍的更緊。
準備慢慢吸收風雪中的“意外收獲”。
時間門一分一秒的流逝,剛剛奔波打斗時所留下的痕跡漸漸被風雪所掩蓋,工具包都被潔白的大雪所埋了大半,只有一節肩帶還掛在木叉上,勉強算得上顯眼。
“轟”
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震得天地都仿佛搖晃了一瞬,緊跟著更加密集且震耳的轟鳴聲悶悶的傳蕩開,真的地動山搖。
正等飛雪為自己偽裝覆蓋偽裝的鱗片藤蔓慢半拍的開始活動,但它想只是驅使藤條,就要松開一些對主干的禁錮,瞬間門那種巨大的爆破聲瞬間門清晰了許多,足可見源頭就是鱗片藤蔓的中心。
沒有思維的鱗片藤蔓無法理解發生了什么,只能判斷自己受到了傷害,徒勞的揮動藤條,但地下驟然坍塌帶來不可逆的歪斜,很快最外層的幾根藤條便橫七豎八的倒下。
司南隨手抹掉臉側的污
血,顧不上手臂與軀體深可見骨的傷痕,只知道帶著剛摘到的白果從縫隙中鉆出,而后任由自己抱著白果,結結實實的墜入到混亂無序的雪堆中。
他為以防萬一所帶來的便攜式炸藥全都用在這了。
迅速將五顆白果塞入工具包,司南就地一滾避開了結實穿刺過來的藤條,大半的身體都狼狽的陷入雪中,男人抬眼望向發了狂一樣甩動的藤條。
不得不承認,那些炸藥世界上的確完全沒有傷害到這東西一絲一毫。
也是托這些堅韌到離譜的鱗片的福,司南本身也沒受太多爆炸帶來的傷。
但植物就是植物,除去適宜的環境和必須的營養,更多的也是最重要的,扎根土地。
這也是他剛剛在做的事,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