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不信任工作人員,極為抗拒被檢查身體,工作人員又沒能力對他硬來,最終還是因為失去了價值被當做貨物販賣掉了。
然后,白狼出現了。
斷腿失明的黑狼孤擲一注,寧死也要逃離基地,被白狼所救后他雖感恩,卻也僅僅是感謝白狼陪著他,沒讓他狼狽不堪的走過最后一程。
但是重來一次,一切都不一樣了。
無論是人身的青年,還是獸形的白狼,一舉一動,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都是將司南帶出噩夢地獄的繩索。
司南現在只想明確的告訴寧楓,他想留下來,他想離人類基地遠遠的,他再也不想回去了。
說司南逃避也好,懦弱也罷,他只要想到人類領袖很可能就是導致了一切發生的罪魁禍首,帶給他的沖擊簡直能擊垮他的世界觀。
他甚至不敢去求證
司南對進化者隊長沒有絲毫了解,但他就是認為黎的自盡,一定也與領袖有關。
如果真的是領袖在為那個部門鋪路,那基地里的人類,到底算什么
身手利落的攀上古樹,司南風塵仆仆停在石板門前,他呆愣了半天才想起打理一下自己,努力抓著凌亂散落的發絲,攏向耳后。
終于,高大挺拔的男人俯身走入樹洞屋,手掌攥緊了工具包的肩帶,冷白修長的指骨線條凌厲,輕顫著壓抑情緒。
昏暗的樹洞屋內,小燈散發著暖融融的微光,恍若一匹淺金通透的薄紗披落在青年周身,回望過來的青綠眼眸明媚璀璨,就連耳后松散垂落的發絲仿佛都閃著金光。
右小腿解開了繃帶,白皙細膩的膚質上遍布深紅可怖的疤痕,被爆炸波及的斷骨傷處大體愈合。
只是看著,依舊能讓人覺得這一定痛極了。
司南恍惚一剎,腦海中紛
雜的思緒隨風消散,那些恨與怨都瞬間門自身體抽離,轉瞬又恢復成往日里溫和乖順的模樣。
起碼,此刻,他只看得見眼前人。
“我來。”司南立刻放下工具包,取了些陶桶中儲存的雪水到外面凈了手,再回身用為青年上藥。
好像,瘦了些。
男人熾熱的掌心托著青年比上次細瘦了一些的踝骨,指節不自覺的縮緊丈量了一下。
幽藍眼眸深邃沉靜,余光瞥過那些被打開的營養液,殼子多的都堆在一起,可見這五天寧楓是怎么過來的。
他手里認真的纏著繃帶,不自覺的放空大腦,只想著等下要做些什么食物寧楓才會喜歡,忽然,臉上被軟軟的碰了一下。
溫涼的觸感托下顎,摩挲著臉側,帶來細微的刺痛。
“受傷了”寧楓眉頭一皺,確認了那是道劃痕,就立刻收了力道。
“還有哪里受傷了”
司南微愕抬頭,他不記得臉上什么時候受過傷,拿到白果后他就仔細檢查過身體,所有傷口都用噴霧治愈了。
不過,暴雪后枯枝冷硬,行走時有些剮蹭,也正常,以他的恢復力,很快就能好。
“沒事,很快就好了。”司南不自覺的偏頭蹭了蹭寧楓溫涼的掌心,轉瞬反應過來,又欲蓋彌彰的輕咳一聲,低下頭繼續將繃帶系好。
整理好垃圾與其他物品,再將傷藥擺放回去,司南轉手拎過工具包,拉開拉鏈,里面擠滿了通體透白瑩潤的果子。
“一切順利,都摘回來了。”
這些白果各個都比之前得到的那三顆要大,也虧得工具包容量可觀,二十一顆,全帶了回來,還有空余裝了幾片被枯葉包裹的鱗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