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老幾次張口都說不成句,隱約有水氣在眼眶凝結,“感謝、感謝您”
他又要跪下,這次金子早有準備,接收到寧楓眼神的瞬間就一把拉住鶴老,沒讓老人家再次跪下。
寧楓輕聲嘆息,他只是想下來散散心,此刻卻有些疲憊的拍了拍大黑狼,“休息吧,天黑了。”
樹洞屋中
金子送來了新的布料,終于可以變回人身司南捧著料子在炭火上暖熱,準備一會包裹住蓬松的干草,讓床鋪更加柔軟。
希望可以讓自己擺脫“床墊”的地位。
離去前,金子糾結著在門口站定,她回頭看著炭火邊靜默而立的青年,莫名想到了初遇那天,暴雨中那道擋在她身前挺拔可靠的背影。
是可以完全信任依賴的。
“老大,”金子背在身后的手指絞緊到泛白,嘴角勉強勾著弧度,“鶴老他們,原本有七十六人,現在只活下來十五人。”
寧楓微微點頭,表示了解,剛剛說過這個了。
“其實”
“如果我能早到一點,”金子深吸一口氣,她
想用輕松的語氣說完,聲音卻還是哽咽著,“只要再早一點,活下來的,就有十六人了。”
寧楓看著似乎是笑著的女孩,她眼中壓抑許久的自責與悲傷都凝結成了看不見的淚水,讓她更像是哭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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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覺得,這是你的錯”寧楓走到金子身前,神情很是認真。
金子勉強笑了一下,深吸氣想要壓下胸口積攢的情緒,“其實到達那后,我還是有些信不過鶴老,所以把白果交給雁靈保管。”
“后來我總想著,如果我能更相信鶴老,一直將白果帶在身上,或者路上我沒有因為身體不舒服拖延趕路,只要再提前那么一小會,說不定就可以、一定可以”
寧楓沒有說話,只是抬手拍了拍她的肩。
這個微小的舉動讓金子剩下的話語都哽在喉間,她忽然彎下腰背,雙手捂臉,慢慢蹲到了地上,片刻后,似有淚水自指間滴落。
金子哭的幾乎沒有聲音,這是她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
寧楓屈膝蹲跪在她身邊,手掌一下下拍著她,語氣輕緩淡然,“我不覺得這是你的問題。”
“是你救下了這十五個人。”
金子搖著頭,悶聲哽咽道,“不是的,老大,是你救的他們。”
寧楓動作停滯,眉頭微動,“這樣,那沒救下來的人,也該是我的問題。”
“不、不是”金子激動的抬起頭,胡亂抹掉淚水,“是我,是我去的晚了,是我在路上拖延了時間”
寧楓“”
有些無措的青年轉頭看向捧著布料在炭盆上烘暖的司南,意外發現男人雖低著頭關注布料,卻還不自覺的微微點頭,好像他認為金子的話沒問題似的。
而后,像是感受到寧楓的視線,男人抬頭回望,碧藍眼眸微微彎起,很是清澈。
“”
指望不上
“是你發現了鶴老,也是你親身去幫助了他們,就連那些救助了他們的物資也是你一點點積攢下來的,我只是,說了兩句話。”寧楓的回答很是客觀,他的確是這么想的。
可金子還是搖頭抹淚。
她知道自己膽子一直都小的很,如果不是知道有寧楓可以依靠,她哪里有勇氣冒這么大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