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綾聊一聊,比如悼念那些死去的獸人。”
金子眼眶紅紅的看著眉眼清俊的青年,暈乎乎點頭。
是的,有道理。
就算飛鳥尸體因為染病只能留在廢棄的部落中,但他們,一樣可以被記住。
寧楓讓金子用溫水洗凈臉,再擦干,才允許她出門走入風雪。
看著金子干勁滿滿的與他揮手,走入黑夜,青年回以淺笑,幽綠眼眸暗沉無波。
他剛剛認識到,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他一樣把生命完全平等的和其他東西進行衡量。
比如金子會因為他人的傷痛而共情痛苦,生命的重量在她眼中因人不同,而且太過沉重了。
司南可以對他人的苦難視若無睹,雖然這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眾生平等”,但生命輕飄飄的已經沒了原本的意義。
寧楓雙手環抱胸前,斜靠著墻壁,看著男人半蹲下身正在仔細鋪床,仿佛剛剛的對話沒對他產生絲毫影響。
就,完全沒有金子那種煩惱。
看來道德標準太高不是好事
太低也不行
深夜,樹洞屋內只有一盆微弱的炭火閃著微光。
“咚、咚、咚”
寂靜中,敲擊石板的聲響一聲連著一聲。
頭腦混沌的方辰不堪其擾,他坐起身,頭疼的揉著額角,也不忘微糯糯將踢開的小被子重新蓋好。
每日入睡方辰都會將木架擺在中央,這樣可以將屋內分成兩部分,一面是方辰和糯糯,另一面,金子和羽帶著斑斑和伊犁睡得正香。
面色蒼白沉郁的方辰悄無聲息的走到門口,掀起獸皮簾,一把挪開石板,對方的敲擊要落不落的停在半空。
“什么事。”方辰本就整理一樣樣條款睡得晚,現下夢中驚醒更是煩躁的很,但被這冷風一吹,也清醒了些。
還是很不爽。
“嘿嘿,兄弟,我就知道你沒睡”阿虎哪里看不出方辰的困倦和不快。
但他可以當做沒看見,裝傻。
“我都問好了,我和你說,幾乎一半的人都更在意自己能不能留下來”
方辰眉頭皺的死緊抬手打斷他的話,身后傳來金子模糊的問話,“嗯出什么事了”
“”方辰默默無言,他無奈的看了眼裝傻充愣的阿虎,握緊了拳頭,也只能開口啞聲道,“沒出事,繼續休息吧。”
阿虎精神奕奕的撓了撓腦袋上的碎雪,抬頭看向漫天飛雪,就差哼個小調裝無辜了。
他也是被催的狠了,二十來號人半夜不睡就和他磨,讓他去和老大說大家都想留下來。
阿虎哪里敢去敲老大的門,這不就是給黑狼送揍他的理由嗎。
思來想去,他唯一能打擾的只有這個“老好人”方辰了。
畢竟,方辰是真的給他派了活,平日里好都溫溫吞吞講究的很,一看脾氣就很好,不會說動手就動手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