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昨天晚上,老大一巴掌就把這么粗的樹拍斷了直接壓倒了三頭麝牛”
夜里天色暗淡,天空蒙蒙透粉,那群餓到極點的麝牛大半夜偷襲,才有了此次狩獵的最大收獲。
厚重的積雪把草葉都埋在最下,牛羊這種野獸智商跟不上去,挖不動凍實的雪殼,就只能吃僅存的樹上的枯葉樹皮。
但所謂的草食動物并不是只吃草,它們一旦有能力獵殺其他動物一樣會殺戮吃肉。
嚴寒季,游蕩在外的獸人與為食物發狂的野獸處于相互捕食的低位,這是獸人最難熬的季節。
阿虎的夸贊直白簡單,言語完全沒有修飾,但也明顯表現出他的崇拜,尤其是語氣起伏跌宕連說帶比劃,把圍觀獸人說的驚呼不止。
雪屋外的白狼看起來平靜的很仿佛主角不是自己,還幫著把堆在雪橇上的大型獵物叼起,轉移到板車上放下。
大型獵物都堆在一起太重了,也只有白狼拖拽得動。
金子走出雪屋,抬眸看到四肢修長的英武白狼站在獸人之中,看著是鶴立雞群,實則轉身邁步都在小心的不碰到其他獸人。
與威武外表不符的拘謹
但搬運獵物的獸人們明顯渾身在發顫,他們并未與白狼領主有過太多接觸,之前的一切都是經過方辰與金子轉達,如此近距離面見,過大的體型差距以及對領主的仰望讓他們很難不產生畏懼感。
某個獸人剛搬起凍實的鹿腿,腳下纏著的布條被汗水浸濕,猛然打滑,險些摔倒,意外的,純白蓬松的尾巴有力的托住了他。
獸人驚魂未定的站穩,茫然的與其他獸人對視,才發現自己竟離領主大人如此之近。
高大的白狼一身皮毛潔白順滑,無一絲雜色,銜著龐大獵物的狼吻邊沾著粉色碎雪,森白利齒隱隱外露,可那雙俯身看來的青綠狼眸無半分兇殘殺意,如幽靜深潭般通透無波。
那獸人心臟狂跳,被風雪吹的發紅皸裂的面容更是紅了徹底,他不停的躬身,一時開口也被冷的牙齒發顫,得到白狼諒解頷首,才被同伴
拉著搬運獵物。
“老大剩下的事交給大家就好了。”金子自己包裹嚴實,只露出小半張臉,雖然在冷風的摧殘下有些凍傷也掩蓋不住她明媚的笑容。
“領地有很多變化,我帶您逛逛吧”
白狼腳步微頓,身形縮小,肩披純白獸皮的青年站在蒼茫天地間,微微點頭。
四天的時間,對于行動力極強的獸人來說,有秩序的建造家園綽綽有余。
離古樹根部最近的地方立著三個格外高大寬敞的雪屋,隱約可見晶瑩的碎冰,被穿透古樹交疊枝干的碎光籠罩著,有種奇特的美感。
第一間是鶴老的藥屋,他帶著兩個徒弟住在里面,這幾天整理藥草忙的他們頭昏腦漲,但也見識了好多從前根本沒機會采摘的藥草。
看到金子帶著青年走入,鶴老先是一愣,而后趕緊帶著兄妹兩人走過來,躬身行禮。
寧楓腳步一頓,緊跟著就要后退,金子咳了一聲先開口道,“你們忙,老大剛回來,就是看看大家。”
鶴老明顯十分激動,但得到寧楓的肯定后也很快繼續工作,給藥材分類,處理。
實際上,金子倉庫里儲存的藥草大多就那三類,現在數量與種類劇增,都是鶴老意外從倉庫堆積的曬干的花草綠葉里“解救”出來的。
當時那個場面,金子在一邊尷尬的輕咳,鶴老痛心疾首的從一堆干草中挑揀“寶貝”,簡直都不愿回想。
當然大頭存貨都在古樹之上的倉庫樹洞里,這里只是一些獸人們日常能用到的應急藥草。
另一間雪屋是目前的物資交易處,里面擺著兩排木架,掛著一些獸人們可能需要的東西,有食物、有工具,還有布料獸皮等,暫且由阿月姐妹倆看管。
闖倉庫拿藥草的事讓阿月擔上了為期一月的“懲罰”,如今領地里規矩的改變,“懲罰”也跟著變了內容,現在她就是無償聽從安排給金子打下手,沒有補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