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中央躺著一個年輕修士,看著正是今日的新人之一,從一進門就對慕則霜面露不善的滕御錦,只不過此時他的大紅喜服已經完全看不出來原先的模樣,凌亂不堪,大塊大塊的黑色污漬黏在上頭,衣服上身上還有一股刺鼻難聞的味道。
龍閑衍皺了皺眉,這味道實在是有點太為難他們妖修了。
不過這個場面,他似乎是有見到過的。
慕則霜對于溫泉山底下那一片至今沒有辦法取出來的焱漿一只耿耿于懷,作為一名煉器師,他雖然還沒有找到能夠將它們從底下弄出來的法子,但已經開始琢磨以后要怎么用它們了。
沒法用焱漿,那就先拿焱漿的伴生礦焱晶練練手,于是便用焱晶做成了一些不大的球型的一次性法器。
用法跟修真界的雷震子有些相似,都是拋出去然后引爆,不過雷震子需要主人自己運氣引爆,慕則霜的法器則不用,而且慕則霜煉制而成的法器在威力上也更甚一籌,更何況他還特地琢磨出了新的陣紋,刻上陣紋之后能夠將法器威力提升十幾甚至數十倍。
只不過這個陣紋只適合一次性的法器,無法長久發揮作用,不然他都想要讓慕則霜幫他的本命法器刻一個這樣的陣紋了。
之前為了測試圓石的威力,他還陪著慕則霜在溫泉山附近炸了一個小山丘,而此時的云汲宗大殿,看起來就像是被那圓石炸過的模樣。
龍閑衍在慕則霜原來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有點狼狽啊”
他一說話,原本忙著處理滕御錦傷勢的云汲宗長老立即沉下臉來。
他們沒認出來他究竟是誰,只知道他是跟著慕則霜一塊兒來的,哪怕他并不是魔修,恐怕也是站在魔尊那一邊的“若是只會說風涼話,不如趁這個時候追上去,說不定還能追上慕則霜。”
“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作想,明明是一個正道修士,卻偏要與魔尊混跡一塊兒,簡直丟盡了正道臉面”
龍閑衍抬了抬眼“正道的臉面,是什么很要緊的東西嗎你們平日里做得事情,不也沒少丟臉面”
“剛來云汲宗的時候,我問過慕則霜,他是否對正道有著過重的偏見,然后我到了這里才發現,你們真的是活該被偏見。”
云汲宗長老氣急攻心“放肆,這里輪得到你這么說”
然而,他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龍閑衍身上過分濃重的威壓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勉強看過去,龍閑衍依舊那么坐著,紋絲不動,只是身上逸散出過分凜冽的溫度,仿佛要把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凍起來。
“你是”
龍閑衍沒回聲,一早就知道真相的唐曲替他回答了“他就是龍尊,我剛來的時候,你們云汲宗的人不
還專門問我,
龍尊什么時候到么龍尊真到了,
你們倒是認不出來了”
云汲宗的人立即收斂了起來,只是依舊憤憤不平“龍尊為何站在魔頭那邊那魔頭”
“無論他做過什么,修真界都是欠他的,你們似乎忘記了,你們究竟是如何活下來的。”龍閑衍皺著眉,他不太理解他們的話,“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用好似十分正義凜然的語氣稱呼慕則霜為魔頭的”
有人偷偷說道“但魔尊殘害各大宗門弟子,這也是不掙的事實”
“而且,有人親眼目睹,魔魘城的人確實綁走了云汲宗的滕長老滕弘毅,而且據說,滕長老的魂燈比起之前弱了許多,想來在魔魘城吃了不少苦。”
龍閑衍隨意地“哦”了一聲“你們好像搞錯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