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板轉身就跑,一群狗就追,強忍著沒呼救是他最后的驕傲。
自家狗子什么德行程萊自然清楚,摟著虎牙一陣揉搓,在心里組織下語言,問終于喘勻了氣的顧老板“哥,帶著一群狗跑酷爽不爽我小時候就是這樣帶著它們跑噠,村里小孩都可羨慕啦。”
顧老板努力微笑“爽。”心說,鞋是伯伯穿過的,大概被狗子當自家人了,還好還好,面子保住了。
程萊一把薅住還想過去圈地盤的虎牙后脖頸,若無其事“哥,那邊還有一個陷阱,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然后推著虎牙屁股把狗子推開了。
虎牙知道小主人這是不想帶它,汪了一聲,帶著狗群走開蹲路邊集體搖尾巴去了。
顧老板跟人一起去看陷阱,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回頭往后看,生怕那群狗再追上來。
兩人一起掏陷阱做偽裝,就聽狗叫此起彼伏聲音越來越近。
顧老板不動聲色站程萊側后方去了。
程萊“它們又攆兔子了好像。”
顧老板眼睛一亮,又不聲不響站程萊旁邊去了。
程萊拉著顧老板躲一塊大石頭后面,自己看準時機沖了出去。
然后顧老板就看著人狗配合無間,足足攆了三只兔子進陷阱。
顧老板看呆了,總覺得狗子們你追我擋攆兔子的動作很是熟悉。嗯,就跟剛才攆他差不多。
兔子兩公一母,程萊直接把母的放了,問“哥你要不要吃兔子不要我就都放了。”
顧老板迅速點頭“要”
程萊一手提一只兔子,等顧老板把陷阱重新弄好,回家。
虎牙跟著。
顧老板繞到程萊另一邊走。
程萊掂了掂兔子,說“七八斤總是有的,那年我套圈套了兩只兔子,我爸爸放山上了,現在都變成好多好多群了,每年秋天都要圍一次。還有--”
被搶話。
顧老板“今年圍的時候叫我。”
程萊“好的,爸爸每年春天還會在山上撒些谷子菜籽什么的,靠天收,留著喂鳥喂雞喂兔子。每到秋天谷子熟的時候山上鳥可多了,還有好多不常看到的。”
顧老板羨慕地聽著。
程萊又說“山后面還有一個小湖,也是我爸爸給我承包的,里面的魚誰都不許撈,都留著喂過來的水鳥,只隔幾年清一次大魚。前年--”
顧老板再次插話“下次清的時候叫我。”
程萊“好呀,前年冬天我爸爸還收留了一只受傷的黑天鵝,可漂亮了,我喂過。看到我家雜物間那個大水族箱了吧,就是專門買來給它養小魚的。一冬喂下來羽毛又黑又亮,我手機上有照片,家里還存著幾根它掉的毛,回頭拿給你看。”
顧老板就更羨慕了。
程萊一路走一路顯擺,把個顧老板給酸的。
也不怪他酸,顧老板回憶了一下自己的童年少年青年,除了當別人家的孩子和撈錢,再沒有別的了。
我的青春,真是浪費太多了。
顧老板面無表情在心里感嘆一句,決定一樣一樣都得補回來。
下河摸魚上山捉雞,已經補回兩項,不太熟悉,需得勤加練習。破孩子家后花園可以加一個池塘,最好再整一個可以垂釣喝茶賞景的玻璃暖房,顧老板想。
兩人一狗回了家,程老爹已經做好了晚餐的準備,看兒子帶了兔子就拿了菜刀過來準備殺兔子。
顧老板突然莫名不舍,說“伯伯,兔子給我帶回去吧,我想要。”
程老爹就給人找了個籠子裝兔子,笑了“這個籠子就是來寶兒三年級那年套完兔子買的,套倆兔子花十塊,買籠子一百八。”
顧老板就轉頭看了看破孩子,包草場養騾子,包山頭養野雞還給種谷子,包小湖養魚喂水鳥,套十塊錢的兔子買一百八的籠子,這分明就是個賠錢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