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放亮,祁朝燕站起來身,“軍中的演武場更為寬敞,咱祁家槍法在那兒才能施展開來,若想學,母親傳你便是。”
“母親,我想去入平西軍”
祁幼安話還沒說完,祁朝燕便猛然抬眼望向她,眼底的驚詫與慌亂一閃而逝歸于不近人情的冷漠,“你入平西軍作何是你母親這里容不下你了”
“不是,”祁幼安不可能說去報仇雪恥,便道“祁昊宇已經在軍中了,我不想輸給他,聽說在那邊更容易積攢軍功,我要靠自己努力當上大將軍。”
佑寧城里百姓叫祁幼安小將軍,但祁昊宇才是軍中人人信服的小將軍。
祁朝燕不會不知道,因此,祁幼安相信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不曾想,祁朝燕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傻眼了。
“他前兩天也說要去平西軍歷練,本將軍已經準了,你便留下來日后接管祁家軍吧。”
“”
若非親眼所見,她打死也不相信祁朝燕會說謊,還板著臉一本正經裝的有模有樣。
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上一世祁昊宇那廝根本就沒挪窩,一直待在佑寧城。
若是那廝主動去了西境,相隔十萬八千里,怎么可能會娶了她的宋姐姐
這一世她便也不用千方百計想先下手為強把宋澤姐姐娶到手了。
祁朝燕被她直愣愣看著,還以為她不同意,當即又沉了臉,“此事沒得商量,你若入伍平西軍,傳出去本將軍顏面何在堂堂大將軍連自己的女兒都容不下嗎”
““
祁幼安一直以為她看重祁昊宇,卻沒想到她為了留住自己做到這種地步,若說心里沒有觸動,那肯定是假的。
“就這樣決定了,過兩日祁昊宇走了,我教你祁家槍法。”
丟下話,祁朝燕頭也不回的走了。
門外,卻站著一個披散長發的白衣女人。
看見她的一瞬,祁朝燕心跳都停了,小聲喚道“夫人”
寧芳眼眶通紅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走了。
祁朝燕在原地緩了片刻,連忙脫掉外衫追上去,不顧寧芳掙扎,把外衫披在了她身上。
“祁朝燕,你心真狠,非得幼安死在戰場上你才甘心嗎”
寧芳也不知道自己是氣得,還是因為匆忙間只著一身單薄中衣站久了凍得,身體控制不住發抖,聲音也顫悠悠的傳達不出她往日收拾祁朝燕的氣勢。
就好像在示弱似的。
一時形容不出心里頭啥滋味,有點兒憋屈,又有點兒委屈。
手一抬,將祁朝燕的衣服拽扔到了地上,“裝什么好人假惺惺的令人惡心。”
祁朝燕臉色瞬間難堪起來,看著她神色嫌惡,心中氣血翻涌,然而狠話到了嘴邊卻還是沒舍得說出口。
她彎腰撿起衣服,再次強硬披在寧芳身上,寧芳還要扔,被她一把抱入懷里,“今夜我過來找她便是想問問她愿不愿意,她若不愿意,以后我絕不再提此事。可她愿意”
祁朝燕頓了頓,“我很高興,幼安她不愧是我的女兒,有我祁家的將門之風”
“她才不是你的女兒,”寧芳狠狠咬在她肩頭,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幼安若有事,我便也一根繩子吊死,我們娘倆都不再礙你的眼了。”
“夫人,相信我,那不過是一場夢。”
疼歸疼,祁朝燕是高興的,僵持了這么多年,似乎等到夫人松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