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幼安忽然覺得自己上一世的自己活得像個笑話,想笑,卻笑不出來。
“阿姐”
祁昊宇卻似才看見定在門口的她,溫潤一笑,“阿姐,我順道過來看看宋姑娘,宋姑娘是個很好的姑娘”
“滾”
祁幼安冷冷盯著他,漆黑如墨的眸里殺意凜然,祁昊宇再多說兩句話,她真的會忍不住殺了他的
一個徹頭徹尾偽君子,流連花叢強迫坤澤,他憑什么能得到宋澤蘭青睞
她的眼神太過兇狠凌厲,只有真真正正殺過人沾過血不要命的亡命之徒才會讓人覺得這般恐怖如斯,令人頭皮發麻。
迎上她的眼睛,祁昊宇不由瞳孔驟縮,腦子里出現了短暫的空白,“阿姐”
為什么這種眼神會出現在一個廢物身上
可之前她若是藏拙唯一的嫡女需要藏拙嗎
祁昊宇懷疑自己多想了,肯定是這個廢物太喜歡瞎子了才會如此,這樣也好,等瞎子成了自己的人豈不是能氣瘋她
“安安”宋澤蘭聽著情況不大對勁兒,摸索著走了出來。
她是祁幼安放在心尖兒上的人,祁幼安不想沖她發火,但忍了又忍,心里還是堵得慌,“宋澤蘭你別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以后離他遠點兒,你是我的人”
“我知道,”宋澤蘭唇邊笑意淡去,愣了愣才緩緩說道“安安,你先別生氣,我猜你定是誤會了。這位祁公子是來找我治病,我與他并無任何關系。”
不管她有沒有在說謊,但只要她愿意給出解釋,都能讓祁幼安心里好受點兒。
祁幼安臉色剛有所緩和,便見祁昊宇一臉擔憂擋在宋澤蘭身前,當即又不高興了。
“阿姐,你別罵宋姑娘了,都是我的錯,我只是不忍心才過來看望宋姑娘的,宋姑娘眼睛看不見已經夠可憐了,阿姐你就放過宋姑娘吧。婚姻大事不是兒戲,阿姐你怎可因為自己的一時興起就毀了宋姑娘一輩子”
祁昊宇看似好意,實在句句往祁幼安身上潑臟水,聽得宋澤蘭眉頭輕蹙,方才在里面時他便有意無意提起自己長姐頑劣不堪始亂終棄就已經讓人覺得很不對勁兒了。
卻不知拆散她二人婚事對他有什么好處
她還沒有開口,倒是祁幼安已經忍不住了。
祁幼安最聽不得這話,尤其還是從祁昊宇這個上一世娶了宋澤蘭的人口中說出來
冷沉沉的眸光從祁昊宇襠下掃過,祁幼安看起來沒有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嫁給我就是毀了她一輩子,嫁給你就不是嗎就憑你是乾陽你若哪天走在路上被閹了呢”
“阿姐,你你怎可如此狠毒”
祁昊宇下意識后退了兩步,很快,他又做出痛心疾首的樣子,“阿姐,我是母親唯一的乾元子嗣,就算你再嫉妒我也不能讓母親絕后啊”
“宋姑娘,你可一定要替我作證啊,此事我必須告訴母親,阿姐她實在是欺人太甚”
他轉身便要拉著宋澤蘭訴苦,但手還沒碰到宋澤蘭,就被祁幼安匆忙擲出一塊銀子給砸在了后腦勺上,疼的他不由悶哼出聲,抬手一摸,掌心沾染著鮮紅的血。
他愣了愣,這廢物居然敢打他
祁幼安冷眼看著他不可置信的神情,一步步走過來,“你要告訴母親什么告訴她你當著我的面冒犯我的人”
宋澤蘭眼盲,看不見祁昊宇朝她伸手,也沒看見祁幼安打人。
只聽得硬物落地聲音,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但心底那絲慌亂很快便平靜下來,她斟酌著出聲道“祁公子,你若向大將軍談及此事,還請讓我一起,我亦有幾句話想對大將軍說。”
“安安不過氣頭上說些不過腦子的胡話罷了,倒是你,明知我與你阿姐已有婚約,且我也不曾說過不愿與你阿姐成親,可你卻一再說些令人誤解的話去招惹安安生氣,著實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