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朝燕比她大了五歲,無論是成婚前還是婚后,對她都極好,哪從默默無聞的普通人到手握重兵的大將軍也沒有改變,她脾氣不好,她便處處忍讓包容
若非背棄承諾納妾生子她二人是無論如何也走不到這一步的。
寧芳目送著她的背影遠去,“幼安,你幫娘寫一封和離書,寫完放在書房就行了。”
“娘親,你想清楚了”
重生之前,祁幼安從來不知她娘親竟有和離的心
“嗯,娘過幾日便搬出將軍府,你跟娘一起吧。前些年城南那個林員外舉家搬遷,娘瞧著他那宅子清靜便買了下來。這幾年一直閑置著,前些日子讓人收拾了一番,本想送給
宋家母女但現在娘沒地方住了,她娘倆好歹還有醫館住。”
寧芳瞧見祁幼安擔心她,壓下心底沉悶,如往常般伸手捏了捏祁幼安的臉,笑瞇瞇道“那地兒離蘭兒的醫館稍稍遠些,以后你們成親后便住那里吧,主屋留給你倆,娘隨便挑個偏房即可。”
一夜未眠,加之夜間涼,寧芳體溫低了些,落在臉上涼涼的。
祁幼安拉過她的手,往內室去,“娘親,你先睡吧,等你睡醒了再說,今日我不出去了,就在府里陪著您。”
“不睡了,娘約了繡娘給你倆做嫁衣,再等會兒人便該到了,先去給蘭兒測量尺寸,蘭兒的嫁衣娘要親自盯著,蘭兒的嫁衣務必要華美精致”
寧芳說了一半,突然一拍腦門,祁幼安以為她想到了什么要緊事,卻見她眼睛一瞇,喊趙嬤嬤進來,“趁著本夫人還在,去府庫里把珠寶首飾全部取出來,尤其是皇上賞賜的,可不能便宜了秦氏那賤人。”
“夫人,大將軍是不可能休”趙嬤嬤一臉無奈,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寧芳推出去了,“快去”
趕走趙嬤嬤之后,寧芳也不跟祁幼安說閑話了,將她晾在一邊,開始喊人進來伺候洗漱
誰也沒料到,祁朝燕回軍營前,竟是先去了一趟醫館。
晨間的菜最為新鮮,宋母前腳出了門,祁朝燕后腳便帶著幾人出現在了醫館。
那雜亂的馬蹄聲讓宋澤蘭誤以為是楚子川來了。
打開門,便覺一道打量的目光落在身上。
沉甸甸的,壓迫感很強,不過似乎沒什么惡意。
但即便如此,宋澤蘭也不敢掉以輕心,那雙白皙纖長的手扶著門,隨時準備關上。
來人卻先出聲了,“你是宋懷遠的女兒”
宋澤蘭聞言,愣了片刻,淺淺笑起來,“是,您認得家父可是家父好友”
她拉開門,請人進來。
祁朝燕翻身下了馬,讓人守在附近,卻沒有進去的意思,“我是祁幼安她母親,過來看看。”
她頓了下,實話道“前些年進京述職與你父親有過一面之緣,你父親醫術不錯,不過倒是聽說過你青出于藍勝于藍,有小醫圣之稱。”
姓宋的大夫數不勝數,在收到京都傳回來的消息前,祁朝燕壓根沒想到她女兒中意的坤澤君是有小醫圣之稱的宋大夫,這是她諸多不滿中的唯一滿意之處。
聽到是祁幼安的母親,饒是宋澤蘭淡然慣了,此刻也有些忐忑,她沒想到大將軍這么快就知道了。
與見將軍夫人完全不同,將軍夫人沒什么架子,對她很是熱意,像對待親女兒一般。
大將軍對她只有審視,哪怕她看不見,也猜到了大將軍對她確實不滿意。
不過,宋澤蘭面上不顯,哪怕已手心濕潤,還是不卑不亢淡然從容給她行禮,“民女見過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