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祁朝燕還沒露面,倒是寧芳回來了,安排著老爺子午睡,祁幼安便去醫館找她媳婦兒。
正是午休的時間,路上只有零零星星幾個人,醫館門前更是冷清。
沒有在大堂里看見宋澤蘭,祁幼安便朝里面走去,“媳婦兒”
屏風后,宋澤蘭已然面色泛白,寬袖之下的雙手緊握幾乎要掐出血痕來,她本能后傾身子,卻被低聲制止,“別動,難道你想讓我真的親上去”
梅清鈺俯身,蘸了些茶水的玉指按在她的唇上,用力抹開了那嫣紅口脂,暈染薄唇下那雪白如玉的肌膚。
祁幼安走進來的時候剛好看見她從宋澤蘭身前移開,臉上笑容瞬間沒了,烏云密布,“梅清櫟你在干什么”
不等梅清鈺說話,她又看到了宋澤蘭唇邊暈染的口脂,再也沒了理智。
“你找死,你知不知道她是我媳婦兒”
她上前一把揪住梅清鈺的領口將她拖離礙事的桌椅,膝蓋發力狠狠頂在了梅清鈺的腹部上,一下又一下,儼然是要把人往死里打的樣子。
梅清鈺本身有些武功在身,但她最初的一下就讓梅清鈺疼的沒了力氣,之后徹底喪失了還手的能力。
“松松手,我不是故意的,易感期控制不住”
梅清鈺幾乎是吼出來的,卻還不如不說,祁幼安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往死里掐,一會兒便有了窒息的感覺,“荀一快快滾進來”
宋澤蘭向來淡然從容,這是她第一次到了情緒崩潰的邊緣,溫柔的聲音里壓抑著痛楚,“安安,放開她吧,求你們給我留幾分顏面,我只是想做個好大夫”
祁幼安忍著停下了手,將梅清鈺一把丟了出去,她心痛的厲害,“宋澤蘭,你要何顏面,你知不知道她是乾元,你知不知她處在易感期,你為何要在這種地方”
她說著,一腳踹向了屏風,禁不住眼眶泛紅,“她親你你還穩坐泰山”
偌大的屏風轟然倒地,宋澤蘭死死咬著唇瓣,卻怎么也不能像之前那般輕易說出退婚了。
“安安”
她喉嚨發緊,干澀的厲害,“要怎樣你才能消消氣”
“宋澤蘭,你是不是拿我當沒脾氣的泥菩薩,仗著我喜歡你一而再再而三欺負我”
上一世的辜負背叛再次上演,祁幼安壓根消不了氣,上前用衣袖狠狠擦拭她的唇瓣,直到擦拭干凈。
哪怕看到宋澤蘭疼的發顫也沒躲開,她心中的暴虐也無法平息。
兩世里,祁幼安第一次推開了她,動了退婚的念頭,“宋澤蘭,你會后悔的。”
她卻沒能成功轉身離開,一雙纖細柔弱的手牢牢抱住了她的腰肢,她愛了兩世,愛到骨子里的人兒含著淚意求她,“對不起,安安,不要走沒有下一次了好不好”
祁幼安想說好,但胸口那股氣始終讓她說不出來。
倒是后院聽到動靜的宋母趕了過來,她沒有看見被荀一背著離開的梅清鈺,倒是看見了兩人都眼眶濕潤,不禁急了,小跑上前,“幼安,蘭兒,你倆這是怎么了吵架了”
地上倒著的屏風分明惹眼,還有打落的茶盞,分外狼藉。
宋澤蘭勉強扯出笑,眼睛里卻仍有淚水溢出,“娘,是我對不起安安”
“鬧著玩呢,伯母你不必擔心。”
祁幼安到底是沒把自己看到的說出來,“伯母你能幫忙把門關上嗎顏面重要,不能丟了宋姐姐的顏面。”
宋澤蘭身形顫了顫,慢慢松開了她。
祁幼安去把屏風扶起來,又去拿掃帚清掃碎渣,宋母沒有去關門,從她手里拿過掃帚,“幼安,你先回去吧。”
“”
祁幼安到底是說不出死皮賴臉留下來的話,嗯了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宋母將門關上,扶著宋澤蘭坐下,“蘭兒你告訴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求你別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