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花聽出她要自己以死謝罪,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兩個親兵上前,把她架起來帶出了醫館。
祁朝燕也沒多停留,回府吩咐管家瞞著秦氏,禁止他院子里的人外出,便匆匆去軍營了。
祁幼安粗略看了眼和離書,便將它遞給了她娘親。
這是寧芳要了許久才要來的,她將信將疑接過,“祁朝燕真寫了”
“真寫了,她還算大度,我是你的,將軍府也是你”
祁幼安話還沒說完,寧芳便急急忙忙疊起來塞進袖子里,“可別,要你就夠了,老娘好不容易才擺脫秦氏,再回去那指定是腦子進水了。”
“娘親,秦氏比母親還令你討厭嗎我可以將秦氏趕出府”
祁幼安小心觀察著她娘親的神色,她擔心她娘親后悔,若非這幾個月來她娘親一直提及和離,今日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祁朝燕鬧那么難堪的
“都討厭,更討厭祁朝燕,若非她作妖,老娘也不至于一把年紀了和離。”
寧芳看起來還如往常一般,煩躁里透著嫌棄,祁幼安放心了些,“娘親,以后我會照顧好你的。”
“你照顧好你媳婦兒就行了,蘭兒眼睛看不見,多多少少有些不便。”
寧芳說罷,又嫌棄的捏住了鼻子,“滿身的血腥味,祁幼安,你去熏你媳婦兒吧,砍那混蛋又不是替你娘出氣的,憑什么來熏我”
“娘親”
祁幼安委委屈屈喚了一聲,就準備回去洗澡了,又被她娘親叫住。
寧芳也不嫌棄她了,拽著她的領口往下壓了壓,“等會兒去你媳婦兒房里洗吧,趙大娘已經在燒水了。見著你媳婦兒嘴甜一點兒,務必把你媳婦兒哄開心了,該道歉就誠誠懇懇道歉,該獻身就獻身,知道嗎”
她補這一句,倒也不全然是為了調侃祁幼安,她懷疑宋澤蘭嘴上不說,實則可能是受到祁昊宇信香影響了。
不然,這向來溫雅守禮的人兒又怎會一個人躲在房間里
要知道往日她過來,都是在她身邊陪著的,禮數周全,分寸拿捏的也很好,令她越來越喜歡,很多時候,她都快要忘了她女兒這媳婦兒眼盲
“娘親,什么獻身不獻身
的,你別胡說”
祁幼安面上不禁發熱,嘴上這般說著,腦子里卻不由浮現出早上看到的那一片春光,繡著蘭草的月白色肚兜和那白里透著薄粉的肌膚明明都是素凈的美,偏偏她卻忍不住臉紅心跳。
寧芳默默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她。
祁幼安磨磨蹭蹭走到門口,敲了敲門,門剛打開,趙小烏便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
祁幼安戀戀不舍看了她媳婦兒一眼,有些幽怨,“媳婦兒,趙小烏找我,我一會兒再過來。”
“好。”
宋澤蘭點點頭,卻是抬腳慢慢走了出來,眉間看起來有些疲憊,但面色還好,恢復了些許紅潤,不像昨晚那般蒼白的令人心疼。
說話間,趙小烏已經興沖沖跑了過來,“老大,大將軍看起來還挺好的,說咱倆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可以找她,她幫忙。”
“”
祁幼安聞言,又低下了頭,默默扶著她媳婦兒走出來。
她權當沒聽見,寧芳本就打算走了,聞言卻是沒好氣接了句,“你怕是看錯了,她要是那么好心,那會兒就應該替蘭兒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