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蘭也哭笑不得了,“不若我去照顧大將軍”
祁幼安把聲音壓得更低,“假的,演給梅清櫟看的,用不著”
但祁朝燕是個狠人,全身大大小小都是傷,胸口還有一處致命傷。
已經昏迷不醒了。
軍醫提前得了她的吩咐,拖著不去使用藥效顯著的方子,任她昏迷著。
一直到梅清鈺從平崖山回來,過府探望祁朝燕詢問傷情,他才哭訴著自己醫術粗淺,須得另請高明,否則無力回天。
梅清鈺生性多疑,哪怕看出祁朝燕傷勢嚴重,也懷疑是苦肉計。
但又見秦氏在一旁哭哭啼啼指責祁幼安不孝順,明里暗里示意大將軍死后將軍府是她未出世孫兒的,心里便又不確定了。
甚至開始懷疑祁幼安母女反目成仇,便讓人請了祁幼安和宋澤蘭過來。
這距離上次管家送信已經過去十幾天了,祁幼安嚇了一跳,宋澤蘭神色也凝重起來,“昏迷這么久,情況怕是不太樂觀。”
“媳婦兒,這主意是我出的,我似乎太不孝了,”祁幼安苦笑了下,掩飾著自己的慌亂,“媳婦兒,你有把握嗎”
宋澤蘭微涼的手反握住她,“安安,別想太多,大將軍一定有萬全之策,我們先去看看。”
“嗯”
宋澤蘭稍作準備,便帶著藥箱與祁幼安一起上了馬車。
兩人一路無話,很快便到了將軍府,由著下人指引,到了芳蘭院里。
祁幼安一眼就看到了跟趙嬤嬤一塊兒出來迎接的趙雪生,她忙道“大將軍如何了”
趙雪生微微搖頭,看向了趙嬤嬤,趙嬤嬤嘆了口氣,“大小姐別擔心,大將軍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趙嬤嬤擔心芳蘭院會被秦氏糟蹋得不成樣子,便沒有跟著寧芳離開,與趙雪生一直守在這里,故而里面的擺設還與往日一樣熟悉。
祁幼安牽著宋澤蘭來到里間,一位四十出頭的婦人迎了上來,拱手道“小將軍,少夫人安好。”
之前祁幼安在軍營里那兩個月的苦練,受傷便是由何醫治的。
祁幼安知道她醫術不錯,不露痕跡松了口氣,面兒卻仍舊緊張道“何軍醫,我夫人也懂醫術,你快把詳細情況告訴她。”
宋澤蘭點點頭,“幼安,這里有我和前輩就好了,你在外面即可,不必進來了。”
“媳婦兒,我沒你想的那么嬌氣。”
祁幼安扒著門框還想進去,身后卻傳來秦氏的聲音,“喲,大小姐可算來了,大將軍受傷這么多天都不見你露面,我還以為你跟大將軍斷絕母女關系了。”
他說著,又扭頭沖挺著大肚子的周紅杏意味深長一瞥,“紅杏啊,大小姐回來了,你可得長點兒心,不然大將軍沒了,將軍府可就沒你和孩子的容身之地了。”
周紅杏看起來已經快生了,低著頭避開了秦氏的眼睛,一言不發。
祁幼安盯著周紅杏的肚子,神色復雜,就憑上一世祁昊宇做的那些事,不止他,他的孩子,就絕不能安穩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趙嬤嬤見她不說話,立馬護短的招呼下人趕秦氏離開,“雖然夫人與大將軍和離了,但芳蘭院還輪不到你一個妾室指手畫腳,趕緊走,不然大將軍醒了可別怪老婆子告你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