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的人誰心疼,饒是寧芳都笑了起來,宋澤蘭卻微微搖著頭,溫柔似水的聲音夾雜著些許自責歉意,“安安,是我的錯,以后再有這種事情,我一定先跟娘和你商量。”
無論是偷著笑的,還是光明正大笑的,都讓祁幼安受到了不大不小的傷害。
反觀她媳婦兒的呵護,就讓她很是受用,也見好就收不再裝可憐了,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握著宋澤蘭的手孩子氣地晃了晃,“宋姐姐,不用商量,咱家都你說了算。”
這下,似乎更坐實了她的妻管嚴,一個個都笑了起來,宋澤蘭被臊得不輕,尤其在聽到寧芳笑聲且似乎笑的最為開懷時,便克制不住心底羞窘,臉頰熱意泛濫,連耳朵都發燙了。
她低著頭,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祁幼安便把她往懷里帶了帶,又沖著她娘道“娘親,我先回去換身衣服再過來找你們。”
不等寧芳說什么,她便攬著宋澤蘭拐進一條彎曲小徑,抄小路回到臥房。
小月將房間里的燭火點上便要離開,擦肩而過時祁幼安叫住了她,“幫我送些水到浴室,待會兒我要沐浴更衣,若是雪生過來了,就讓她等我一會兒。”
在小月出去后,宋澤蘭有些好奇,“安安,這么晚了還要雪生過來,可以發生什么事了”
祁幼安沒有回答,反倒在聽到腳步聲遠去后隨手關上門,然后一把將毫無防備的宋澤蘭抵在門后,吧唧一口親在她的側臉上,“媳婦兒,你今晚實在太美了,這就是給我的獎勵嗎”
宋澤蘭模模糊糊看到比自己高小半個頭的登徒子歪著頭打量自己,一點兒沒有放開自己的意思,再想到她蠢蠢欲動想要對自己做的事,便有些受不住別過了頭,“安安,待會兒還要陪娘用膳”
“我知道,”祁幼安雙手捧著她的臉,又將她面對自己,眼睛里滿是歡喜笑意,“宋姐姐,我好喜歡你的小心思。”
幾乎在瞬間,宋澤蘭就明白了,溫婉清麗的眉眼罕見心虛,推搡著便要把她趕去浴室,“安安你快去沐浴吧,莫讓雪生久等了。”
祁幼安由著她的勁兒被推著走,臉上笑容也愈加燦爛,“媳婦兒,我換洗的衣裳還沒拿呢。”
“我給你拿”
祁幼安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趙雪生已經在房里等著了。
她性子靦腆不愛多話,宋澤蘭在治病救人以外也非健談之人,兩人只默默飲著茶,見到祁幼安進來,宋澤蘭摸索著扶手站了起來,“安安,可要我回避”
“不用,”祁幼
安快走兩步,又將她按回去,“雪生不是外人,她是我好朋友。”
趙雪生惶惶站著,聞言愣愣抬起了頭,祁幼安注意到她的目光,好笑道“坐啊,我從一開始就跟你說了,我拿你當朋友,只是這段時間忙,沒顧上你,不過趙嬤嬤應該待你不錯吧”
趙雪生依言坐下,拘謹的神色放松了些,“謝謝小將軍關心,阿娘待我極好。”
“趙嬤嬤只有一個女兒遠嫁他鄉,她是真心實意拿你當親生女兒”
時候也不早了,祁幼安估摸著她娘應該也沐浴更衣完畢,與趙雪生簡單寒暄幾句便直奔主題道“今日我在五皇女的府上恰巧遇到趙小烏,她說你也喜歡五皇女,可是真的”
趙雪生面上閃過一抹遲疑,而后搖了搖頭,有些艱難開口“五皇女說我像極了一位故人,極有可能是承平候府里流落在外的嫡長孫,阿娘懷著我孤身一人流落邊陲必有隱情即便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去闖一闖。”
瞬間,祁幼安就明白了她的意圖,“雪生,我帶你入軍中建功立業如何雖然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權利是真真切切握在你自己手里的,總比依附他人強。”
趙雪生垂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握緊放松,又握緊,神色凄楚,“我這樣的人在軍中又怎會有立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