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幼安又沉默了,她寧可留祁昊宇一條賤命,也不想放過裘媚兒,裘媚兒死了她才放心,至于祁昊宇,還是之前那句話,她根本不把他當回事。
“祁幼安,這是本將軍的軍令”
祁朝燕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臉色當即冷了下來,轉動輪椅盯著她嚴肅道“違抗軍令,當斬,你是我女兒也不例外。”
祁幼安打小就不親近她,上一世的事也沒讓祁幼安體會到她對自己的母女之情。
聞言甚至連失望都沒有,倒是勾起了唇角,笑的涼薄,“有什么好見的難道你也想勾結西越你要是想勾結西越,我就不算違抗軍令了,殺了你一人再立一大功,離封侯就不遠了。”
她話音未落,祁朝燕就破防了。
那張冷冰冰的死人臉此刻紅的跟猴屁股似的,怒目圓瞪,氣得恨不得吃了她,“你個混賬東西胡說八道本將軍就是死,就是淪為俘虜階下囚,也絕無可能勾結外敵”
祁家世代保家衛國,即便祁朝燕有造反之心,也不會引狼入室殘害黎民百姓,從上一世天下大亂她沒有趁機帶兵攻入皇城而是死死守著南境與蠻人決一死戰這事兒就看得出來。
祁幼安自也清楚她要見裘媚兒的目的與南蠻王不同,甚至猜到了,就是故意氣她的,也不懼她的怒火,語氣依舊涼涼,“那就別見了。”
夜長夢多,裘媚兒只能死,且親眼看著裘媚兒死她才能放心。
祁朝燕被她犟種模樣激得愈加惱火,一雙手死死抓著兩側扶手,隱忍著才沒有叫人把祁幼安拖出去打板子。
“程元龍魏如虎就是這么教你的除了殺殺殺,半點兒腦子也不用。一國公主,作為和談條件不比殺了她強西北連年征戰國庫虧空民不聊生,你既在西北待過多年,這么淺顯的問題都看不到嗎”
“我若不知道,就不會留南蠻王一命了。”
“裘媚兒根本就不受寵,不管你信不信,我上一世在西北五年,只聽
說西越三公主心術不正,在小公主及笄禮上陷害最有希望成為儲君的大公主,女皇一怒之下差點兒殺了她,是她父君自請冷宮父族上交兵權才保下她性命。”
裘媚兒雖保下性命,卻也徹底沒了奪嫡的資本,所以她才會另辟蹊徑,妄圖挑起他國戰亂從中獲利,也可讓女皇對她另眼相看。
上一世東啟大亂,坤澤之身的裘媚兒回到西越已經能和大皇女分庭抗禮了
若不是踩著自己和東啟千萬同胞血流成河的尸骨上位,便連她都要佩服裘媚兒的心智了。
眼下雖挑起來了東啟與南蠻的斗爭,但南蠻并未討到好處,西越女皇自也不會重視這個女兒,于公于私都是殺她也是最好的時機。
祁幼安的神色越來越堅定,這點兒變化自也逃不過目光如炬的祁朝燕,她心緒略沉,“你還知道什么,不妨一并說出來。”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祁幼安冷笑了下,“你手底下的人不是厲害嗎自己去查啊。”
祁朝燕聞言噎了下,她沒想到一點兒小事祁幼安還計較著,臉色微微變了變,嘴硬道“本將軍自然會派人查的,不能全憑你一面之詞。”
“怎么,你也重生了”
丟下話,祁幼安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
興許是她的背影太過瀟灑,祁朝燕氣得差點兒沒喘過來氣,壓抑著怒意喚人道“找個機會將少夫人請過來,就說本將軍想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