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朝燕目光深邃了些,不僅沒生氣,眼底反倒隱隱劃過一抹贊賞,“本將軍知道你也重生了,只要你把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我,我我就把祁幼安真實情況告訴你,不過你得答應本將軍不能讓她娘知道了。”
一瞬間,如遭雷擊,宋澤蘭怔了怔,“您說什么安安她可是受傷了她在哪里我要見她”
宋澤蘭語氣越來越急切,滿心的慌亂無助也顧不得同祁朝燕計較,“我答應,您先讓我去看安安,過后再告訴您可以嗎”
祁朝燕沒想到她也是這般緊張兮兮的,嘆了口氣,“她在王老大夫那里,不過受了些皮外傷無甚要緊的,我已經讓何軍醫過去了,你冷靜些,府里有些你娘的眼線,莫露出端倪讓她知道了擔心。”
宋澤蘭已經不信她的話了,壓下憂心忡忡嗯了聲,“知道了,我不會告訴娘的。”
“嗯,去吧。”
祁朝燕微微頷首,末了,冷沉沉的目光又瞥了小月一眼,小月頓時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小月習慣了在祁幼安面上沒大沒小,但在祁朝燕面前,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十分畏懼祁朝燕那一身不怒自威的氣勢。
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點點頭,扶著腳步匆匆的宋澤蘭消失在祁朝燕眼前。
馬車跑的飛快,直奔王老大夫的醫館,一路上宋澤蘭心急如焚,馬車尚未停穩便迫不及待下車。
小月攙扶著她上前敲門,邊寬慰道“少夫人,您莫擔心,大小姐一定不會有事的。”
宋澤蘭無心多話,輕嗯了聲,靜等著里面人開門。
片刻,門從里面打開,看到宋澤蘭的瞬間,小滿又驚又喜,“少夫人您居然來了,真是太好了大小姐受傷不讓我告訴您,可是何軍醫和王老大夫都不知道大小姐中了什么毒,無從醫治”
宋澤蘭掐著手心,認真聽她說完,生疼的痛感讓她保持著冷靜,“辛苦你了,我去看看安安。”
小滿忙不迭讓出路,又引著她去了祁幼安所在的房間。
推開門的一瞬,血腥味撲面而來,宋澤蘭嗅覺靈敏,即便看不到也意識到祁幼安傷的有多重了。
“少夫人”
“宋大夫”
何軍醫和王老大夫齊齊開口,俱透著心虛。
宋澤蘭閉上雙眼,將淚意壓下去,緩和了會兒,抬手扯去覆眼的白紗,來到床榻邊,“安安”
小滿開口,聲音里滿是內疚自責,“對不起少夫人,是我們沒有保護好大小姐,大小姐一直強撐著,到這里就昏迷不醒了。”
“不怪你們,小滿你回去休息吧。”
宋澤蘭微微搖頭,伸手去摸祁幼安的手腕,在場幾個人頓時大氣都不敢出了。
全都屏住呼吸看她給祁幼安把脈,看她從左手換到右手,又從右手換到左手,再從左手換到右手,似是遲遲拿不定決斷。
何軍醫不似王老大夫那般能沉得住氣,看著宋澤蘭欲言又止,半晌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少夫人,您看出什么了嗎若您也束手無策,屬下得盡快告知大將軍另請名醫過來,小將軍是我們二十萬鎮南軍和祁家軍的希望,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不等宋澤蘭開口,王老大夫便護短道“哪個名醫能有宋大夫醫術好若是宋大夫治不了,你把整個東啟的大夫請來都沒用,這丫頭與小將軍新婚燕爾感情正濃,犯了醫者不自醫的大忌,平復下來就好了。”
他又對宋澤蘭道“丫頭,老夫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你就把小將軍當作尋常病人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