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半夜,難掩疲憊的宋澤蘭從房中走出來,正在打盹兒的梅清鈺當即清醒了些,她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站起來,“幼安還好嗎”
“還好,五殿下先回去吧,等幼安醒了我會告訴她你來過了。”
宋澤蘭洗凈手上血跡,幫祁幼安包扎好了傷口,但她自己還沒來得及換下染了血污的衣衫,“我去換身衣裳,失陪了。”
她轉身又要進屋,梅清鈺攔住她,從懷里掏出絹布包著的香囊,“這是幼安的,等她醒了你幫我還給她吧。”
宋澤蘭愣了下,香囊其實是她的,佩戴了許久已經有些磨損了,奈何安安喜歡,寧可要這個也不要她新做一個。
平日里也寶貝的緊,一直佩戴在身上,夜里也要放在枕側,那會兒給安安換衣裳的時候她就發現不見了。
這會兒失而復得,她不自覺勾起笑容,伸手接了過來,“多謝。”
“是我該謝謝幼安,幼安又救了我一命,若無這能驅避蛇蟲的香囊,昨夜我的命怕是又搭進去了。”
梅清鈺至今想起來,仍是后怕,昨夜那無數蜂擁而來張牙舞爪的毒蟲和毒蛇,讓她再度回想起冷宮里那些個難熬的日日夜夜
“不是你撿的”宋澤蘭凝了笑意,“那你是該謝謝她。”
生平第一次,宋澤蘭惱了那床上躺著的潑皮無賴,進了屋,便將香囊隨手丟在桌上不管了。
小月誤以為是梅清鈺的緣故,忙上前道“少夫人,您消消氣,奴婢這就喊護院的過來把她趕出去。”
梨兒也附和著說道“少夫人,沐浴的水已經準備好了,等您洗好出來定然不會見到她了。”
宋澤蘭也只是一時氣不過,抿了口茶水,又將香囊拿起來放在祁幼安醒來一睜眼就能瞧見的顯眼地方,之后才去沐浴更衣。
她也不敢在浴室待太久,匆匆洗了洗換上干凈衣衫便回來繼續守著祁幼安,一直守到次日清晨。
天蒙蒙亮,小月端著湯藥進來,看到她在給祁幼安把脈,有些擔心,“少夫人,大小姐還沒有醒嗎”
宋澤蘭嗯了聲,收回手順帶給祁幼安掖了掖被角,“把藥給我吧。”
“啊”小月下意識將托盤往懷里帶了帶,“還是奴婢來吧,您不能再逞強了,奴婢瞧著您的眼睛昨夜就很難受了,還是得多養養,萬一傷了,大小姐一定會很內疚。”
宋澤蘭解覆眼白紗的動作頓了頓,很快又繼續了,“無妨,小月你莫擔心,昨夜用藥敷過,已經好多了。
”
小月一臉不信,正要開口再勸,門外便傳來寧芳急切的聲音,“蘭兒,我聽說蟲子已經取出來了,幼安可醒了”
話音未落,她便風風火火走進來了,正好看見宋澤蘭動作,再一瞧小月手中的湯藥,頓時明了,“喂藥啊我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