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裊裊與她形影不離,也跟著過來端茶倒水,順帶將祁幼安也照顧了。
這倒是讓小月也得了空閑,只送了趟茶水糕點,就去找小姐妹聊天去了。
傍晚,宋澤蘭回來沒有見到小月,再往里走就聽到了女子溫雅知性的讀書聲。
她微微一怔,敏銳的聽力讓她很快就分辨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眸色浮現些許詫異,抬手掀開了內簾,“安安,我回來了。”
小月不識字,恰巧拿了本消遣時間的話本子,里面的故事跌宕起伏,引人入勝,祁幼安正聽得津津有味,聽到她聲音不由一喜,卻立馬又裝出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媳婦兒,你可算回來了,我等了你一天,都快無聊死啦。”
明韶華笑著合上書頁放在桌上,倒是裘裊裊看不慣她裝可憐,冷哼了聲,“無聊這話你是怎么好意思說出口的”
祁幼安一門心思在她媳婦兒身上,連個眼神都不帶給她的,把裘裊裊氣得不輕,“祁幼安,你就是個過河拆橋的混蛋,華姐姐辛辛苦苦念了一天的話本子,原來都是給狗讀的。”
這倒令祁幼安無法裝聾作啞了,“你也聽了好不好,你也是狗”
裘裊裊正欲反駁,便被明韶華牽住了手,“裊裊,倒也怪不得小將軍,區區話本子,如何比得上宋大夫”
“啊”裘裊裊愣了下,忽而恍然大悟,沖祁幼安挑了挑眉壞笑起來,“啊對,華姐姐說的對,話本子確實不及宋大夫解悶,我們就不打擾了哈哈,告辭告辭。”
祁幼安把她不懷好意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又羞又囧,“裘裊裊,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我現在這個樣子,我我能做什么”
風水輪流轉,這下輪到她急了。
裘裊裊卻不理她,轉身離開時對著迎面走來的宋澤蘭擠眉弄眼,宋澤蘭不由得多想,臉頰瞬間就泛紅了,語氣卻如常道“外面又下雨了,你們不若再待會兒”
“不了不了,”裘裊裊頻頻擺手,“華姐姐也該回去喝藥了。”
明韶華滿眼寵溺,側眸看著裘裊裊點了點頭。
聰慧如宋澤蘭,當即便明了她的護短。
唯一能幫腔的明韶華指望不上,宋澤蘭也不再多說什么了,“也好,那你們回去吧,把傘帶上,注意著莫淋雨了。”
她頓了頓,又說道“今日謝謝你們了,安安這家伙有口無心慣愛胡說八道,等她身子受得住了,我便讓娘捉著她去給你和裊裊賠個不是”
“”
祁幼安覺得自己罪不至此,卻不敢吭聲,生怕哪句話說錯了,又讓媳婦兒陪著自己被裘裊裊調侃。
一直到明韶華她們離開,她還跟只鵪鶉似的躲在薄被下不出聲,宋澤蘭拿起桌上的話本子坐到床邊,才伸出纖纖玉指挑起一處縫隙,溫柔繾綣的聲音里含著笑,“不是盼著我回來么,怎么又躲我”
祁幼安忙探出頭,露出一雙溫軟干凈燦若星辰的眸子討饒道“媳婦兒,我覺得我罪不至此,可不可以不去給她倆道歉況且,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啊,話本子固然有趣,但我也確實盼著你回來。”
宋澤蘭垂眸看著她白凈乖巧的臉,心尖兒軟了又軟,“可以,不愿便罷了,方才你與裊裊斗嘴,明小姐卻將我牽扯進來,倒也算扯平了。”
她的話讓祁幼安不由想起剛才那一幕,沒忍住笑了起來,宋姐姐確實挺無辜的,但誰讓她是自己媳婦兒呢。
四目相對,宋澤蘭瞧出她笑的有幾分幸災樂禍,懲罰似地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到底是沒舍得用力,“安安,有這么好笑嗎”
祁幼安點頭,又連忙搖頭,最后還是憋不住笑,“裘裊裊實在太壞了”
但隨即話鋒又一轉,“不過她看起來比裘媚兒好太多了,應該不會是敵人。”
宋澤蘭微微愣了下,“安安,怎么突然說起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