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
宋澤蘭唇邊又勾起了笑,不等祁幼安開口,便又極其自然地點了點頭,“好,我打”
席景盛是午后去的,到了晚上流言已經傳開了,府里幾乎無人不知自家大小姐瞎了眼看上廚房里新來的丫鬟。
一下午,祁幼安不停地打噴嚏,胸口處那尚在愈合中的傷口也被牽扯著隱隱作痛,宋澤蘭給她抓了些藥,她卻道是有人在背后說她壞話才會如此。
正討價還價著不肯吃藥,忽然小月在外面氣呼呼求見,她還帶了幾個人,皆是一副氣勢洶洶興師問罪的樣子。
趙大娘也在其中,壓低聲音恨鐵不成鋼道“大小姐真是太糊涂了,可不能由著她胡來,尤其是夫人不在府里,我們更應該看住她,千萬不能讓她犯下大錯寒了少夫人的心。”
幾人紛紛點頭,同仇敵愾望著緊閉的房門,似乎只等一聲令下,便沖進去收拾祁幼安。
祁幼安卻渾然不知,反倒心中一喜,她故作擔憂地將藥碗遞回宋澤蘭手里,“媳婦兒,藥等會兒再喝,先讓小月進來問問發生了何事吧,這丫頭語氣這么沖,也不知道誰惹她了。”
“安安,莫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藥早晚都是要喝的。”
宋澤蘭無奈地瞥了她一眼,將藥碗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又順手給她整理了被角,才起身沖外面道“小月,你進來吧。”
她出聲不打緊,外面一干人氣焰瞬間消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還是趙大娘悄聲對小月道“閨女,這事可不能被少夫人知道了,你自己隨意想個借口進去吧,我們就先回去,等哪一日只有大小姐一人獨處時我們再過來好好勸勸她。”
“娘,你還是跟我一起進去吧,府里那么多愛嚼舌根子的,怎么可能瞞得住少夫人瞞得了今天,還能瞞得了明天嗎”
小月不愿意,死死拽著她的衣袖不肯讓她走,趙大娘又急又氣,偏又掙脫不開,氣得都想扇她了,“行行行,死丫頭你先松開,拉拉扯扯一點兒規矩沒有,萬一被少夫人看見了像什么樣子”
“少夫人才不會在意這些”
小月還在嘴硬,但手倒是誠實的松開了,得到自由的趙大娘狠狠剜了她一眼,才開口讓眾人回去,她自己則整理好略顯凌亂的衣衫,跟著小月一起進去了。
趙大娘是跟隨寧芳幾十年的老人,本身廚藝也好,做的菜和糕點也很合宋澤蘭的口味。
寧芳愛屋及烏,為了讓她更加盡心盡力給自家兒媳做吃食,上個月便給她漲了月銀,又讓她當了廚房的大管事,廚房里的一切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祁幼安看到小月還沒多想,看到她的瞬間就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了,趙大娘絕對是來給她媳婦兒打抱不平的。
坦白是絕不可能坦白的,但不告訴趙大娘實情,又怕她去將軍府將自己娘親請回來。
一時想不到對策,祁幼安只能保持沉默。
而這娘倆在請過安后也一聲不吭,她二人都以為宋澤蘭在書房,眼下情況有變,一時半會兒還沒想好該如何開口。
宋澤蘭瞧出她們有話要說,神色更加溫和,“趙大娘,可是遇上了什么難事不妨說出來,能幫忙的我們一定幫忙。”
趙大娘一臉糾結欲言又止,看著宋澤蘭溫和的面容半晌,還是堅持了最初的想法,將此事瞞著閉口不提。
大小姐只是看起來對那狐媚子有意,并未做出什么實質的事情,既能悄然掐死這點兒苗頭,何必現在說出來給少夫人平添不快
她在心里盤算著大小姐不聽勸就去找夫人做主,邊搖頭如往常一
般笑呵呵道“沒什么事,這不是咱府上來客人了嘛,夫人不在,我就過來問問您的意思,如果宴請那位軍爺,我就安排人出去采買些食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