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祁家子孫,面對傳家寶總是有種特殊的感情,哪怕她學會了魏如虎的一身本領,還是對聞名天下的祁家槍法愛不釋手,但瞧著祁朝燕滄桑的眸里暗含警告,還是默默歇下了占為己有的心思大不了等自己學會了以后手把手交給自己的孩子就是了。
祁幼安應了聲好,將小小的書冊往懷里一揣,有些迫不及待,“沒什么事兒我就先回去了。”
“不必急于這一時,”祁朝燕知曉她的心思,指了指簡易小桌上的飯食,“先用飯吧。”
祁幼安正處在興奮狀態,一門心思撲在研習槍法上面,哪里會覺得餓
只是不餓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祁朝燕似早已預料到了她會拒絕,下一刻便說道“站住,沒有本將軍的準許不準離開。”
丟下話,祁朝燕來到桌邊坐下,端起一碗白粥自顧自喝了起來。見狀,祁幼安縱有萬般不情愿,也不得不在她對面坐下,“你就會拿大將軍的架子壓我。”
祁朝燕不置可否,沒有接祁幼安的話,祁幼安便也不再多言,狼吞虎咽吃完飯,便離開了她的帳篷。
聰明如祁幼安,生怕祁朝燕再打擾她,提著自己的紅纓槍一聲不吭就出了營寨,來到遠處的樹林里練習槍法,直到深夜才回來
次日,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兩萬大軍便已集結完畢,如一條望不到邊際的蜿蜒游龍,踏著潮濕的露水,直奔平崖山。
祁幼安一馬當先,在最隊伍的最前方策馬狂奔,在她身后緊跟著寧秀和席景盛,至于趙雪生和林南枝,已經落在了步兵隊伍的后面。
只有到了原地休息和吃飯時間才能碰面,對此,祁幼安只能豎起大拇指,說一句可喜可賀,不用被林南枝那個嬌蠻的大小姐糾纏了。
經過兩天一夜的趕路,終于在日暮時抵達了平崖山。
殘陽似血,宛如烈焰一般的祁字大旗高高飄動,說不出的威武壯觀,陳成業站在高高的城墻之上,激動地搓著手,令手下人快快打開城門,迎接大軍入城。
在他身側不遠處,一位溫婉清麗的藍衣女子眉目間亦是溢出喜悅,極力眺望著馬背上身著鎧甲英姿颯爽的年輕將領,眼底溫柔似水的情意夾雜著思念癡纏,似乎只需對上一眼,便會令人淪陷其中。
而另一手持折扇溫文爾雅的女子也同樣望著城墻下,只是神色間隱有擔心,有些不確定地開口“少夫人
,您您確定能說服少將軍放了那人和我妹妹嗎”
“趙大人放心吧,”宋澤蘭聞言側眸看向她,唇邊浮現一抹清淺笑意,“我了解安安,她重情重義,斷然不忍心看著你妹妹陪著五皇女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受苦。”
聽宋澤蘭這么說,趙檸溪遲疑了下,朝她拱手道“那便借少夫人吉言了。”
“趙大人客氣了。”
宋澤蘭微微點頭,又繼續朝城下望去,這一眼,便發現馬背上的人兒也注意到了她,臉上寫滿了驚喜錯愕,看起來傻乎乎的,可愛極了。
存了逗弄的心思,她眼眸彎彎,輕啟唇瓣無聲喚了句妻主,霎時教祁幼安紅了耳尖,竭力維持沉著肅然,對著身側的寧秀道“寧將軍,我不太熟悉軍務,且有些事情急需處理,進城之后能否勞煩您與席兄幫忙妥善安置大軍”
寧秀和席景盛離祁幼安極近,旁人沒有發現端倪,卻瞞不過他二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