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駭然的樣子似乎取悅了他,少年又輕笑了一聲。
“來了來了又來了。”就是這熟悉的、仿佛被掌控了全部秘密的感覺正舉著狙擊槍的狙擊手露出左眼紋的鳳尾蝶刺青,語氣中夾雜著不自知的激動和恐懼,“早乖乖聽話不就好了”
她透過瞄準鏡看著臉色慘白的男人,下意識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眼前這副畫面讓她想起了那段糟心的回憶。波本這個可怕的男人
“”瞄準鏡中,狙擊手看見那雙紫灰色的眸子若有似無的朝她這邊瞥了一下,她默默輕嗤一聲后,還是乖乖閉嘴了。都怪貝爾摩德那個該死的女人帶出來的什么人啊
下方的對峙仍在繼續,因為少年的后半句后,男人的瞳孔不受控制地輕顫“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少年歪了歪頭,淡金色的交叉型劉海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有那么一縷不聽話地蓋住了他的左眼。雖然仍舊帶著青澀,但他相貌英俊,混血兒的基因更是讓他的五官充斥著獨特的立體感,配合著這個可以堪稱可愛的舉動,襯得他本就充滿少年感的臉更多了幾分稚嫩。
但他向他翻過來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內容卻讓男人再也不敢因為他的外表而小覷他“你你”
那上面是他十五歲的兒子,正對著給他拍照的人露出毫無防備的燦爛笑容。也正是因此,才讓男人更加恐懼和絕望。他兒子身邊竟然已經被滲透到這地步了嗎
他腳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我我說不要對他們動手,你們道上不是都有這樣的規矩嗎不對不知情的人出手,這種”
狙擊手聽著他天真的言論,忍不住又嗤笑了一聲。連自己的對手都不清楚,竟然還妄圖要挾他們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如此天真的人了。
少年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男人絕望地跪倒在地“是泥參會是泥參會”說出來就是得罪泥參會,不說只看對方那雙泛著冷意的眼睛,他就知道,如果再不說,就真的不用說了。得罪泥參會頂多他沒命,但得罪了眼前這些人,連他一家老小都保不了命啊
上個月28號,也就是幾天前,泥參會那邊的人聯系他,讓他帶著那票東西去交易,他去了,還以為自己終于要發家致富,走上人生巔峰了,誰知道
泥參會到底做了什么,讓他招惹了這樣的存在啊他痛恨咒罵之余,內心又有種隱秘的報復感既然泥參會讓他這么慘,那他們也別想好過
少年露出滿意的笑容“很好,把你知道的關于泥參會的情報都告訴我,越多越好。”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男人已經完全沒有了顧慮,甚至還多了幾分迫切。他將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他雖然也想添油加醋,但在那雙涼涼的眼睛的注視下,卻完全興不起半點偷奸耍滑的念頭。
“就這些”
“就、就這些”男人垂著頭,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少年的臉色,卻沒能在那張因為收起了笑容而顯得有些壓迫感的臉上看出什么情緒波動,他絕望地垂下頭,放棄了掙扎。
“原來如此。”少年點了點頭,完全沒有殺人意圖地轉身就走。
“嘁。”高樓之上,狙擊手基安蒂翻了個白眼,痛快地收起了狙擊槍。她和卡爾瓦多斯果然只是來擺個樣子的,壓根輪不到她出場啊等會兒就去找琴酒,下次可別再讓她和波本打配合了,只要有波本在,他們就壓根不能殺人,真的一點也不過癮
啊啊真的好煩啊這個討厭的波本明明是組織的一員,竟然有這種莫名其妙的不許在他面前殺人的規矩,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