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時候來的
不到二分鐘。
怎么不提前說一聲。云雀時矢強行讓自己不去看觀眾席上無比顯眼的笨蛋竹馬,知道追責對方沒用,索性與系統計較起來。
一想到不請自來的黃瀨涼太,他竟感到有些手足無措。
放寬心,丑媳婦也要見公婆吧
云雀時矢徹底繃不住了你真應該對你不具備物理形態這件事感到慶幸。
但很快,他便沒有心思和系統插科打諢了,因為朗山工業的教練對著裁判做出了換人手勢緊接著便是那位金發碧眼的混血主攻從替補席上站起了身。
這一舉動并不令人感到意外,因為宮侑方才正式拿下了稻荷崎在本場第二小節中得到的第十五分。作為對手的朗山工業,自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稻荷崎連贏兩節。
感受到從觀眾席投來的犀利視線,宮侑下意識回望過去,除了因為與他對上視線而興奮高呼的迷弟迷妹,便一無所獲了。“好奇怪,你們剛剛有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嗎”他歪著頭,眼神迷茫地向身旁隊友求證。
“如果非要說,是專門來給我們加油的觀眾增加了不少”尾白阿蘭對自家二傳的時不時抽風已經接受良好。
但身為一母同胞的兄弟,宮治可就沒那么委婉了“沒有啊,某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白癡。”
“你最好不是在說我。”
“誰知道呢。”宮治聳肩。
“你給我等著。”
大概猜中事情原委的云雀時矢安靜如雞“”
他總不可能上去拍著宮侑肩膀說“哥們你竟如此敏銳,有沒有對這種凡是正式必出幺蛾子的套路感到熟悉哈哈哈沒錯罪魁禍首又是我”吧
沒辦法,親友團陣容太強大也是一種罪。
二分鐘的暫停時間眨眼結束,由于宮侑在暫停前直接發球得分,所以球權仍舊掌握在稻荷崎手中。
“高中第一二傳手會比阿美利卡人更厲害嗎”面對隊友們的友情提醒,藤本武嗤笑一聲,翡翠綠眼睛里的不屑幾乎溢出。
藤本武是從小在美國長大的日本人,此番因為家中變故倉促回國,就連口中的日語都不是特別流暢。見慣了人高馬大的美國人,他自然瞧不上百年前平均身高還不足一米五的日本人。
“唔讓我看看呀最強壯的原來也是混血兒啊”無視隊友的勸阻,他的聲音在球場上清晰可聞“怎么還有一個竹竿。”
目光定格在身高矚目但四肢纖長的黑發少年身上,藤本武道“是找不到人可以上場了嗎”
他口中的混血兒正是稻荷崎王牌尾白阿蘭。
聞言,稻荷崎方的球員們表情唰地一變,就連場邊的朝田教練都不喜的皺起了眉頭。
被人身攻擊的云雀時矢表情淡淡,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看上去平
靜前提是他沒有將手指捏得嘎吱嘎吱響的話。
云雀時矢其實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脾氣不算好,但當他余光瞥見場上隊友們隱晦投來的關切眼神時,奇跡般地沉下了心。
從瘋狂吸引仇恨值的藤本武身上移開視線,
出乎意料的是,所有人都沒有對這番狂悖之言予以口頭回擊。握球的宮侑轉身向后走了幾步,依舊由那中二卻又莫名帶感的虛空一握作為發球前的預告。
一、二、二、四。
知情人士不動聲色,彼此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和上一球的猛烈與沉重不同,手掌與球接觸的瞬間,聲音小到微不可聞。
藍白相間的小球在空中飄搖,仿若被海上巨浪裹挾的一只小舟,仿佛下一秒就會沉落。
朗山工業的自由人率先反應過來,豐富而老道的接球經驗使他迅速判斷出球的落點,在上手接球和下手接球之間果斷選擇了前者,正要就位接球,卻不想,一道深藍色身影猶如脫韁野馬般沖了出去。
“藤本”
dashdash
dquodashdash”
扣球的是在上屆春高預選賽總決賽中,以一人之力狂攬朗山工業二分之一得分的二年級王牌一之瀨。
小小的排球帶著破軍之力,砸在赤木路成的胳膊上,發出沉重的悶響,與之接觸的一瞬間,赤木路成幾乎要被這股力量壓得抬不起收來,他雙臂繃緊、咬牙將球送往二傳的方向“阿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