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前,他就已經和時矢商量過了,只需打完第一場就行。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從這場比賽開始,北信介將對方的異常盡收眼底,甚至在第一場比賽剛剛過半時,就向身旁的朝田教練提出了換人請求。
朝田教練還未有所表示,場上的黑發少年卻如同裝了雷達般,唰地轉頭望向稻荷崎的替補席表情警惕,目光之中隱隱夾雜著祈求。
但這并不妨礙少年舉手投足間那股意氣風發的勁兒。
這種神情、這種姿態是北信介從未在對方身上見過的這也是他瞬間感到不知所措的原因。
中場三分鐘休息時,稻荷崎的隊長本想再次向少年提議,奈何對方像是鐵了心一般,一直回避與他正面交流。
如今第三局已經到了尾聲,北信介怎么都坐不住了。
朝田教練雙手插兜,從場上言行舉止都與之前大相徑庭的云雀時矢身上移開視線“這不是挺好的嗎無論是進攻和防守,云雀都更加積極了。”
見自己親手選出的小隊長一臉糾結,朝田教練輕笑一聲。
“云雀的傷勢并不嚴重,僅僅是這個理由,并不足以說服我喔。”
聞言,北信介怔愣一瞬,表情復雜“您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這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年過四十的男人聲音放低,眼神中夾帶著北信介不太看得懂的東西“我們是一支隊伍,勝利是我們唯一的目標。”
白發青年瞳孔一縮“但”
“哈哈哈,北,我想你誤解我的意思了。”
朝田教練爽朗地笑了起來,引得一旁的替補隊員好奇轉頭。
“大家的目標一致,心意相通”
“那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呢”
場上歡呼聲響起,可無論是北信介和朝田教練,兩人都沒有回頭。
男人語氣輕快“至于說與不說,都是當事人自己的選擇,我們能做且必須做的事永遠有且僅有唯一”
他壞心思地拉長了尾音,遲遲不繼續說下去,引得北信介下意識發問“是什么”
“相信彼此。”
朝田教練的音量并沒有刻意加大,人聲鼎沸之中,北信介奇跡般地聽清了每一個字。
“有點老套的。”他面色平靜地揶揄對方。
話一出口,北信介竟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是連自己都聽不見。
等等,這是不是有點太吵了。
青年皺眉,將注意力重新放回賽場
稻荷崎場地內,背號為7的某大型金毛一改方才的畏縮,正熊抱著北信介和朝田教練正討論著的黑發少年。
北信介朝田教練
男人咳了咳,眼神促狹。
“看吧,這不是就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