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些讓小時矢覺得莫名其妙的人或事。”
經他提醒,勾唇嘲諷臉的云雀時矢面部表情瞬間僵硬。
電光火石之間,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各方面都與自家幼馴染雷同的人。
云雀時矢頓感一陣煩躁,舌頭的存在感被無限放大,在狹窄的口腔中無處安放,尖尖的虎牙神經性地摩挲著附近的軟肉,直到淡淡的甜腥味在唇齒之間蔓延時,他才稍稍恢復理智。
是的,事實正如你所想沒錯,只要說出來
耳邊仿佛傳來一陣陣雌雄莫辨的低語,少年皺起眉頭似是威懾,但這卻奈何不了沒有實體的生物。他雙眼無神,仿佛著了魔般,在青年充滿期待的注視下,一個名字呼之欲出
“哎呀,原來躲在廚房里”
一道活潑到甚至有些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云雀時矢一瞬間回了神,猶如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
來者出現的時機恰到好處,剛好打斷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
“”
宮侑捧著一支具有強烈復古氣息的白色蠟燭,橙紅色的火苗搖曳著,他臉上的表情也因此顯得捉摸不定。
“在和誰說話”
他說話時,窗外響起樹梢輕搖的窸窸窣窣聲,月亮再度被云團遮擋,整個房間倏地陷入黑暗。
云雀時矢沒有回答,轉過頭,伸手輕撫理應殘留著體溫的桌面。摸索一番后,他的心幾乎要跌到谷底。
沒有溫度的桌面,就是最好的答案。
罪魁禍首再明朗不過。
見他不語,宮侑并沒有感到意外,但是少年周身縈繞著的那股謹慎之意令他似乎察覺到什么。宮侑抬手使火焰與自己的雙眸平行,聲音
輕緩“發生什么事了”
正當宮侑以為云雀時矢要繼續無動于衷時,后者目光幽幽,抬手dashdash掐住他的臉頰肉,動作之行云流水,令宮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
云雀時矢手指輕輕用力,軟彈溫熱的觸感令他瞇起眼嗯,是熱的。
金發二傳手愣愣地站著,任由眼前人對自己上下其手。
無意中,兩人此時的距離很近,中間隔著根蠟燭,從兩個方向傳來的吐息令火焰在空中起舞飄搖。
呼吸淬了火,徐徐拂過臉頰時,帶著令人發憷的熱意。
鮮艷的火光墜入深不見底的古井,折射出一點惑人的光,淡粉色的薄唇勾出一個其主人都沒有意識到的淺淺弧度。福至心靈一般,直覺告訴宮侑眼前人好像既高興又不高興。
微蹙的眉頭也可以很好證實這一點。
身體快過大腦,宮侑想也不想地伸出手直到指尖傳來溫熱的毛茸茸觸感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
“不要總是皺眉。”短暫的驚訝后,金發青年啟唇,總是令人感到吵鬧的聲音在此刻像是卻被蒙上一層安詳的紗。
“”
云雀時矢下意識蹙緊眉頭,見狀,宮侑眼睛瞇起,手指離開對方的眉頭幾厘米,手指微曲,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
啪
然而突兀響起的清脆聲并不小。
宮侑a云雀時矢臥槽
黑發少年吃痛,捂住上半張臉原地彎腰,宮侑第一反應是捧起對方的臉,奈何手上還端著蠟燭,場面頓時變得手忙腳亂起來。
“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宮侑絮絮叨叨著,如愿雙手托起云雀時矢的臉,然而下一秒就噤了聲在昏暗的環境中,那雙水光盈盈的眼眸是如此、如此攝人心魄。
云雀時矢已痛到哭泣。
眼眶泛起一圈紅,云雀時矢強忍著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見此,金發青年罕見地品味到一種名為“愧疚”的情緒不,這么說并不準確如同被放置在急凍室的蜂蜜,厚重地凝結成一罐深棕色的固體,若是不管不顧地咬下一口,門牙和舌尖便會被這硬物撞得生疼,于是吃痛地捂著嘴,然而齒尖殘留的碎屑在口腔中被加熱融化,微微濃稠的甜蜜在唇齒中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