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后,從看臺各處傳來七嘴八舌的討論聲。
“不是吧這可是官方指定的品牌,居然被在比賽中途漏氣”
“什么漏氣,那明明是被打爆的”
“嘶,不愧是梟谷的王牌木兔光太郎。”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赤葦京治默默捂臉,用上十分力道去拽身邊傻傻站著的木兔光太郎。
“啊咧衣服要被扯破啦”
咯吱咯吱咬著滿嘴的棒棒糖碎屑,木葉秋紀不堪其擾,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赤葦京治,長嘆一口氣,站起身強勢將木兔光太郎按回座位。
木兔光太郎表情雀躍“看到了嗎你們都看到了嗎剛剛好牛”
“唔”
小見春樹從木葉秋紀的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飛快拆了包裝紙,眼疾手快塞進自家王牌的嘴里。
然后沒好氣道“小聲點吧木兔,不然明天的體育雜志封面板塊就是你徒手捏爆排球了。”
木兔光太郎抿著棒棒糖,含糊不清“唔這樣不好嗎”
“挺好的,可以畢業后無痛直轉田徑區了。”木葉秋紀沒好氣道。
木兔光太郎赤葦京治“”
隱藏在濃密金發下的雙耳靈活地動了動,其主人鼻腔發出一聲悶哼,音量極大,毫不避諱正處在人前“都看見了嗎,這就是和稻荷崎作對的下場哎呀”
淡定收回拳頭,微微濕潤的觸感令云雀時矢撇了撇嘴也借此遮掩了幾分尷尬與羞窘“那是意外而已。”
“不要說得稻荷崎像是什么非法分子聚集地一樣。”
說這話時,少年聲音之中與強敵正面較量時獨有的興奮與期待并未消散,甚至連他本人都沒有意識到,尾音拖長且上揚。
云雀時矢此舉,與其說是試圖撲滅火焰的水,不如說是助長其燒得更加旺盛的油。
宮侑撓撓頭,忽然想到了什么,咧嘴一笑“也是啦,咱們學校乃至整個兵庫縣,都是民風淳樸的好地方。”
回應他的是黑發少年如搗蒜般的點頭。
牛島若利狐疑地瞇了瞇眼睛,從看臺上躥下跳一臉興奮的木兔光太郎身上移開視線。
他剛剛,也沒用太大的力氣。
場內開了空調,即使容納了幾百人,溫度也算得上適宜,不可能發生氣溫過高從而導致排球脹氣甚至爆掉的現象。
見他眼神疑惑,云雀時矢默默摸了摸鼻尖,更加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手骨突然發光的事啊
從小到大,他也沒聽說過他們云雀家有什么神神鬼鬼相
關的特殊天賦啊喂
腦子里閃過和善慈祥的云雀家長輩們的臉,云雀時矢悄悄將手翻轉過來,確定沒有再發出莫名其妙的光亮后,這才長舒一口氣。
等這場比賽一完,必須得聯系他哥了。
比賽第二場,稻荷崎以領先五分的優勢畫上句號。
“天童,我搞不懂你今天在場上到底有什么作用。”鷲匠教練迫不及待地將矛頭率先對準鮮亮紅發的直覺系玩家“如果最后一場還是沒有變化,你就跑著回白鳥澤吧。”
天童覺弱弱舉起手“怎么這樣嘛。”
鷲匠教練冷哼一聲,話鋒轉向安靜如鵪鶉的妹妹頭少年“工,今天太冒失了。”
“排球是團體運動,你一個人做不到的事,不代表你們做不到。”
五色工咬緊下唇,低著頭,垂落在身體兩側的雙手攥得咯吱咯吱作響“是”
身形佝僂、精神矍鑠的老者目光冷厲“沒吃飯嗎大點聲。”
“是我明白了”五色工“唰”地抬頭。
鷲匠教練移開視線“白布,大平,繼續保持,拿出平時的狀態。”
“是”
“至于你若利,放開手腳去打,任何事情都無法成為你的顧慮。”面對著自己最滿意的愛徒,鷲匠教練心中微嘆,語氣放緩些許,話語卻更加嚴厲“不要讓我失望。”
在場眾人,牛島若利無疑是他最看重的那一個。父母對子女,尚且一碗水端不平,天賦與心態均為上佳的牛島若利,理所當然會得到一些格外關注這是鷲匠教練本人一直都清楚的事實。
更何況,在這個從來都令他省心的孩子身上,還寄托著他的某種難以言喻的期待。
“無需擔心,我明白。”與老教練復雜的心理活動不同,深綠頭發的高大青年心思極其純粹。
打敗對手,或是被對手打敗,這個簡單粗暴的選擇題對牛島若利來說,并不難做。
白鳥澤的拉拉隊激昂熱烈,稻荷崎的拉拉隊大氣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