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這是潔子發來的消息。”
聽上去很嚴重的樣子。赤木路成在黑暗中沖尾白阿蘭比著嘴型。
尾白阿蘭憑借幾縷月光,勉強看懂他在說什么別亂說。
“那現在應該立馬去到小時矢的哥哥那里吧”與平時不同的是,金發青年的聲音中夾雜著明晃晃的擔憂“如果情況真的不太妙呃,我不是那個意思。”
意識到自己的話語容易招來誤解,宮侑卡殼一瞬。
“簡而言
之就是,這邊一切有我、大家,小時矢你不用擔心比賽。”
宮侑聯想到,如果是阿治那蠢豬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出了什么事,他恐怕會在第一時間放下手頭一切事務哪怕再要緊,然后趕到對方身邊。
大家都有兄弟,宮治完全能將心比心。
隔著一扇門,偷聽的兩人十分驚訝。
“不,我不打算去。”少年聲音淡漠。
宮侑“欸”
“雖然此前從未有過類似的經歷,但我相信恭彌。”
“盡管我大致能猜到,能讓恭彌都失去聯系的事情,一定非常危險。”
“小時矢,我已經說過了,比賽這邊不用擔心,你盡管去你哥哥那邊。”
宮侑竭力平復自己的心情,眨了眨干澀的雙眼,目光停留在云雀時矢用力攥到關節慘白的拳頭上。
“而且,小時矢不是很擔心”
他并沒有說完,便被云雀時矢強硬地打斷“那又如何”
“就算我現在立馬長出一對翅膀,然后飛到他身邊,這能改變現狀嗎”
“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做好自己的事。”
不會的,不會改變的。
這是云雀時矢心中無比清楚的事實。
與實力強悍的恭彌失去聯系,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
一門之隔的走廊陷入令尾白阿蘭和赤木路成感到窒息的寂靜。
半晌。
“那就什么也不做嗎”宮侑的聲音聽上去飽含強壓的怒火,這使偷聽二人組的心臟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
“對。”
少年言簡意賅。
宮侑被他氣笑了“既然如此,那又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明知兄長遭遇危機,但卻什么也不做。
那現在的口頭談論又是為了什么單純為了使自己的心好受一些
更何況
他甚至不愿意再告訴他更詳細一點的事。
“是你主動問的。”
云雀時矢不明白宮侑此刻的憤怒是為了什么,但這并不妨礙他感到被冒犯到。
“況且我去是送死嗎”
送死宮侑金黃色的瞳孔猛地一縮。
“當我什么也沒說吧。”云雀時矢抬手扶額,他聲音里帶著些許歉意。
確實是他遷怒了宮侑。
宮侑以為少年是要伸手拉自己,下意識后退一步此舉成功使兩人都感到尷尬萬分。
“抱歉,我不該問的。”
他垂下眸不再去看少年的表情,匆匆撂下一句,然后轉身回到房間。
尾白阿蘭和赤木路成沒有想到他動作這么迅速,匆忙間,一起鉆進一旁的空被子。好在宮侑此刻的心思并不在周圍環境上,氣勢洶洶地躺回自己的床鋪,轉過身面對光禿禿的墻壁。
尾白阿蘭赤木路成
吵架了啊
直到周圍徹底沒有響動,赤木路成才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一個腦袋。宮侑進房間時沒有徹底把門關上,于是赤木路成得以從那道縫隙中去尋找云雀時矢的身影。
一整條走廊上只有一盞小小的臺燈照明,微弱的暖黃色亮光的盡頭處,少年靜靜地站在那里,微長的卷發遮擋了大半張臉,無從得知他此刻的面部表情。
他的影子投射在走廊盡頭的墻壁上,漆黑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