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只聽他那成熟版兄長高高在上地說到。
“噢”
馬桶蓋砸在地面,發出一聲低低的悶響。
“蠢死了。”
注意到幼弟左手礙眼的白色繃帶,云雀恭彌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哼,上前不由分說地接替了少年穿上衣服的重任。
這就是大人版的恭彌嗎有點帥云雀時矢緊了緊外套,悄悄看向一臉冷酷的兄長。
目光掃過周圍,隨后再看了一眼地平線上的落日,云雀恭彌眉頭一皺,言簡意賅
“跟我來。”
帶著一無所知的幼弟拐進不知道是第幾個拐角,云雀恭彌在一面平平無奇的白墻前站定,夢幻的紫色火焰一閃而過,白墻從中一分為二、突兀地裂開,展露在云雀時矢面前的,是一條三人寬的通道。
出于對家人天然的信賴,少年一言不發地跟在男人的身后。
不知走了多久,云雀恭彌主動挑起話題“我以為你會有疑問。”
云雀時矢下意識點了點頭,又后知后覺想起兄長的背上沒有長出眼睛,清了清嗓子“是有很多疑問。”
聞言,云雀恭彌唇角微勾。
“那為什么不問”
“因為沒有那個必要。”
“為什么”
兩人的身份悄然互換,明明是對現狀一無所知的那個,此刻卻開始為掌握全局的另一個解答。
但解答人并沒有什么職業素養,像是小孩子耍賴一般地說“沒有必要就是沒有必要。”
在地下世界揚名多年的云守嗤笑一聲,逗弄十年前的幼弟這一行為令他感到心情舒暢,于是換了個問法“那什么才叫必要”
如果讓其他家族的人見了他這幅樣子,一定會震驚到下巴脫臼。眾所周知,云守云雀恭彌作為彭格列最強的守護者,最不缺的是金錢與能力,最缺的是耐心和好脾氣。
云雀時矢詫異地看向男人的背影,對他的刨根問底感到無語。
少年深吸一口氣,加快了步子,在云雀恭彌踏進終點大門之前,扯住他的袖子,半強迫性質地使其轉過頭來。
“現在,只有恭彌才能被定義為必要,其他的一切和恭彌比起來,都沒有那么重要了。”
“哥,”
沒有錯過男人眼里一閃而過的驚訝,少年像是一只成功偷腥的狐崽子,眉眼彎彎地笑開
“能告訴我的,你當然會主動告訴我;不能告訴我的,我問了也沒用。”
許是看到主人久久站在門口,一只黃色的小鳥迫不及待地飛來,越過云雀恭彌下意識撫摸它的手,停在少年的頭頂。
云雀恭彌直勾勾看著面前的幼弟與寵物,半晌,他低低地笑出了聲。
“狡猾的小東西。”
也不知是在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