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盡職盡責的赤木記者粗魯地用手背抹去嘴邊的水漬,動作急切地往后翻頁,隨后,他發出一聲真情實感的感嘆。
眾人被他的反應逗笑,心里也十分好奇,紛紛伸長了脖子,眼珠都巴不得粘到紙上
a4大小的紙張上,映著一張彩色合照,縱然像素有些差,但一眼就能看到穿著黑色球服的少年人們喜悅的笑臉。照片底下還有一行小字記2012年度terhigh大賽冠軍隊伍。
無關構圖,無關像素,無關長相,他們彼此勾肩搭背,真誠而熾熱的情感仿佛要穿透單薄的紙張本身。
“拍的真好啊。”尾白阿蘭摸著下巴感慨道。
不形于色如大耳練、角名倫太郎,都默默點頭以示贊同。
伸手指著合照的最中央,銀島結疑惑道“所以,有沒有人看到阿侑和云雀”
“不知道,教練一大早就把他倆帶走了。”
一金一黑的兩人被同伴們有意圍在最中間的位置,分別站在北信介的左右兩邊,各伸出一只手扶著獎杯。黑發少年直視鏡頭,唇邊勾勒出一抹淺淺的弧度;金發的青年則是在所有人都看向鏡頭的時候,眼神悄悄看
向右側,神情溫柔而繾綣。
“如果有人現在跑來跟我說,他倆什么事都沒有,那我肯定會狠狠揍那人一頓的。”僅僅憑借一張照片,角名倫太郎便能讀出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空氣。
劃拉
大門緩緩拉開,來不及對隊內兩位同伴的事發表看法,眾人猶如草叢中受到驚嚇的兔子,一秒各歸其位。
北信介緩步進入,手上拿著一疊厚厚的訓練表,看著表情強裝鎮定的隊員們,決定看破不說破。
“先暫停一下,接下來由我代朝田教練轉述接下來的訓練計劃。”
赤木路成伸著腦袋向他身后看了看“欸教練和阿侑他們不來嗎”
北信介翻閱著手上厚厚一摞的a4紙,余光瞥見地上某個本不該在訓練場出現的東西,然后目不斜視地彎腰撿了起來。
罪魁禍首當即噤如寒蟬,卻見北信介的視線僅僅是在那張合照上停留了幾秒,便若無其事地把它放在計劃紙的最下面
“比賽結束后,國青隊的云雀田教練給朝田教練打了電話,讓阿侑和時矢去參加國青訓練營。”
“但朝田教練最近忙著應酬,忘記這件事了。所以今天才急急忙忙開車把他們兩個送過去。”
莫名覺得這非常合乎自家教練作風的稻荷崎眾人“”
說罷,北信介輕輕拍了拍手,示意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好了,接下來的事對在場人來說更加重要”
身邊坐著朝思暮想的少年,宮侑難免心緒蕩漾。
上一次在如此狹小的空間靠這么近,還是他在自助餐上吃撐的時候了。
很奇怪,明明也沒有過去多久,可是他總覺得某些事悄悄發生了變化
不久,前排開車的朝田教練打破了沉默“后備箱有水,伸手就可以拿到。”
“這次真是抱歉了啊,連累你們都沒來得及收拾東西,也沒提前跟家里人打聲招呼。”
雙膝并攏、乖巧坐在后排座的黑發少年搖了搖頭,又后知后覺想起對方看不見自己的動作“不,沒關系。”
只要他不說,他爸媽都不知道他不在兵庫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