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如此的神奇,明明什么也沒有說,明明什么也沒有做,就會無比強勢地吸引周圍人的目光。
在對上那雙似有火焰燃燒的漆黑眼眸時,眉頭緊蹙的影山飛雄便福至心靈一般地明白了他的意圖。
居然打的是這種主意么
他深藍色的眼睛亮得驚人,雙臂擺動,不留余力地開始助跑。
“嘖”佐久早圣臣努力使自己的身體不碰到地面,奈何宮侑的力氣實在太大,他以一個極其考驗柔韌度的姿勢將球墊高。
他怎么就隨機分配到自由人這種最容易弄臟身體的位置啊
井闥山的王牌主攻手渾身的怨氣比鬼還重,云雀時矢心中覺得好笑,顧念到這位臨時隊友的面子,他沒有在面上表露分毫。
指尖與柔韌的皮革球面蜻蜓點水般的一觸即離,云雀時矢腦中片刻不停地回放著戀人在場上的高光時刻,纖細的身軀輕而易舉地擺出一個他想要的姿勢,肌肉流暢、動作輕盈,宛若一件賞心悅目的工藝品。
“嘭”
巨大的撞擊聲響起,渾圓小巧的排球如同一顆隕石,擦過攔網球員的手臂,呼嘯著極速飛向對面的場地,然后嘭地一聲砸在距離邊線不足五厘米的刁鉆位置上。
這是一顆小斜線扣球。
影山飛雄輕巧地落回地面,甩了甩隱隱作痛的手掌,迫切地來到云雀時矢面前,然后不假思索地問到
“云雀君,你之前有看過我的比賽嗎”由于激動,他的胸膛正劇烈地起伏著。
看著一臉興奮而不自知的同期,云雀時矢有些摸不著頭腦。
該不會是誤解什么了吧
如果影山飛雄長了尾巴,那么此刻,他的尾巴一定在空氣中晃出殘影。
少年沉思一瞬,聲音平靜“沒有。”
誰料眼前人不但沒有氣餒,甚至更加興奮起來,那雙與海洋同色的深藍眼眸之中,盛滿了迫切與期待。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能打出小斜線扣球的”
一時間,影山飛雄看上去竟有些咄咄逼人,就連一旁擦了幾十次手的佐久早圣臣都探究地看了過來。
如果放在以前,云雀時矢肯定會不爽地懟回去
。但今時不同往日,他認識了一群腦子里只有排球的笨蛋,甚至其中最笨的笨蛋還成為了他的戀人
“啊、對不起,我不是質問你”
云雀時矢好脾氣地勾起唇角,溫和地阻止了他的自責“不用抱歉。”
“影山君,我對你一無所知,甚至連你擅長打什么位置都不知道。”
影山飛雄怔愣一瞬“那”
只見黑發如藻的少年挑了挑眉,這一舉動成功使他具有了一些親和力,淡粉的唇瓣開開合合,吐露出的話語卻無比強勢與不講理。
“我什么也沒想,僅僅是覺得你能行你必須行。”
“”
深藍色的眼睛閃爍一瞬,影山飛雄當即陷入沉思。
為同齡人指點迷津這一行為令云雀時矢心中隱晦的裝逼欲得到極大的滿足,他轉身朝發球點位走去,耳畔傳來的風聲令他頓住腳步,抬手精準接住從網的另一邊扔來的排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