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井闥山使用暫停一次”
當稻荷崎的得分率先過半時,井闥山的教練臉色黑沉如鍋底,毫不猶豫地選擇使用本場比賽的第一次暫停。
通觀全局,明明是井闥山占據優勢,但朝田教練絲毫不意外他們會做出這種判斷。
“看來他們已經感到壓力了。”在朝田教練的示意下,北信介站出來為狐貍們解說“這樣一來,足以證明我們的戰術對井闥山確實具有很大的影響力。”
大耳練擰開瓶蓋,把水遞給哼哧哼哧的銀島結作為一名接應,銀島結在這場高手對決中消耗了大量體力。
咕嚕咕嚕一下子喝掉大半瓶水,銀島結這才緩過勁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粗聲粗氣道“這么說,井闥山是怕我們了”
他這么說著,目光悄悄停留在一旁小口小口喝水的黑發少年身上。
怕是怕,但怕的人肯定不是他們。
銀島結心里門清井闥山那群人,不止害怕云雀那小子堪稱不要命的打法,還擔憂他接下來會整什么活。
北信介眉頭微蹙,謙虛的性子令他下意識對銀島結的形容感到不適,他沉思一瞬,但還是點了點頭。
時矢和阿侑是稻荷崎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四舍五入說井闥山懼怕稻荷崎的話,似乎也沒什么問題。
“是的,接下來也要保持這股勢頭,尤其是阿侑和時矢。”
云雀時矢在毛巾上倒了少量的水,使毛巾維持在濡濕但擰不出水來的狀態,然后細致地擦著脖子和手。
回憶著井闥山陰郁男每次接球時眼睛里一閃而過的嫌惡,云雀時矢覺得心情大好,一個新昵稱脫口而出“我明白,信介君。”
說話間,黑發少年依舊慢條斯理地擦著手,幾根水蔥般的修長手指在淺色的柔軟毛巾穿梭,配合上他始終昂揚的頭顱與挺拔的身姿,使人不由自主地認真傾聽他的話并對此深信不疑。
“井闥山很強,但我們只會比他們更強。”
北信介呼吸一頓,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眼神。
宮侑叉著腿坐在長凳上,兩條大長腿無處安放,金黃色的眼睛亮得驚人。
是的,就是這樣,這才是他的小時矢。
這是宮侑腦子里瞬間浮現出來的一句話,連他本人都被自己嚇了一大跳。
他暗自在心底咀嚼著“我的小時矢”這一形容。
心里癢癢的。
對了,現在這種時候,可以用那個了吧
兩雙眼眸一金一黑,在空中交接一瞬,像是在彼此的眼中得到某種肯定,一瞬間,不論是云雀時矢還是宮侑,兩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尾白阿蘭有些好奇“嗯”
奈何無論是宮侑還是云雀時矢,都不是什么善解人意樂于為人答憂解惑的好人。
宮侑笑得眉眼彎彎,含糊不清道“等待會你們就都知道啦”
云雀時矢不語,眼中升起明晃晃的默認
與此同時,井闥山這邊
“小林,飯綱,你們兩個人交替盯防22號。”井闥山教練死死咬住后槽牙,手里的礦泉水瓶捏得嘎吱作響。
在己方處于優勢地位時動用暫停這對井闥山來說是十分罕見的。
井闥山教練自詡自己人到中年,也見過不少大風大浪,在過去幾年中,他帶領著井闥山一步一步在全國級大賽上站穩腳跟,屢次奪得前三名次。
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就是稻荷崎這么一支此前與井闥山從無交手機會的隊伍,竟然會讓他感到壓力十足。
這是在他執教井闥山以來,從來沒有過的感受稻荷崎讓他感受到了實打實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