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這是他自己的身體他能不清楚嗎當然,云雀時矢并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直覺在此刻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但他的回應已經足以令宮侑怒氣值點滿了,他的眼睛簡直要
噴出火來“什么叫夸張真要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才不算夸張嗎”說這句話時,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
“如果小時矢以后再也不能打排球了呢,那我呢那我怎么辦”
縱使泥人也有二分火氣,云雀時矢不習慣、也并不喜歡這種審訊式的相處,他頗為不自在地看向窗外,語氣帶上幾分不耐,含糊道
“侑君和我是不一樣的。“
云雀時矢的處境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好起來,僅僅就目前而言,他已經隱隱嗅到了陰謀的氣息,現下比賽已經暫時告一段落,他終于可以騰出手來去處理那些事
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斑駁地打在淺色的床單上,由于難以壓抑情緒,金發的青年單臂微屈,表情慍怒,固執盯著臉側到一旁的少年的眼睛。
“不一樣”宮侑輕笑一聲,只是這聲笑如何也聽不出歡喜“確實,小時矢和我、和我們,確實不一樣。”
自打云雀時矢加入稻荷崎排球部以來,不是沒有人猜過他身上背負的秘密。
場下陰郁冷漠,場上熱烈豪邁。
他們又不是傻瓜。
房間內陡然陷入寂靜。
云雀時矢發出一聲只有彼此聽得到的輕嘆,側過腦袋,眼睛直勾勾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張臉。
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描摹青年的輪廓。
如此熱烈、執拗半晌,少年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深吸一口氣
“侑君,你的心意我已經知曉,我也與你抱有相同”
吱嘎。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朝田教練維持著推門而入的姿勢,尷尬地笑了笑。
“不,并沒有,您來得正好。”云雀時矢深深地看了宮侑一眼,靈活地從他的懷抱中脫身,然后乖巧地坐在床邊的凳子上。
宮侑“”
他煩躁地揉亂了一頭對著鏡子精心打理過的金發,不滿地嘖了嘖嘴,然后粗聲粗氣道“正好什么啊”小時矢話都還沒說完呢
相同的什么倒是再晚進來一秒鐘啊
瞬間,朝田教練感到自己的額角傳來熟悉的不適,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反手關上門,毫不客氣地驅趕坐在最后一張椅子上的宮侑,然后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
“大家都嚇壞了,云雀,你小子下次可別這么亂來了。”
云雀時矢乖乖地點了點頭,按道理來說,他應該在察覺到手指受傷的第一時間,也好給沒有上場的替補隊員們機會。但不知為何,云雀時矢幾乎是下意識地認定自己必須要站在賽場上。
與其說是自尊或職業操守作祟,不如說他當時就僅僅是一腔的熱血涌上了頭。
嘛,但睜開眼睛就遇上宮侑整這么一大活確實是云雀時矢沒有想到的。
“你知錯就好,年輕人嘛,總
是活力充沛到令像我這樣的中年人感到汗顏。”朝田教練揶揄道。
分出一道余光,云雀時矢悄悄看了一眼宮侑的表情,后者的臉色依舊難看得要命,但好在朝田教練在場,那張喋喋不休的嘴終于安靜下來。
“抱歉,這次是我任性了。”
朝田教練點點頭,將這件事輕輕帶過。“這段時間注意好好養護,在阿侑的強烈要求下,醫生給你做了一個全方面的身體檢查,我現在來,除了提醒你們半個小時后就是頒獎典禮之外,也是來給云雀你送檢查報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