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然聽明白了“你覺得我是故意來找你的”
“不然呢”聞銘上下打量他一眼,松開手后退幾步,抽了張紙擦干凈碰他的那只手,當著沈舟然的面把紙團成一團扔在他腳下。
“憑你也配來聽我的演唱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盤。不管你怎么跟小魚說的,現在去為你的行為道歉。還有”
“別出現在我面前,我嫌惡心。”
沈舟然用力咬了下唇,把唇瓣咬得嫣紅,將已經冒到嗓子眼的火壓回去。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他一遍遍在心里默念,生氣對他的身子不好。
可是就算是泥菩薩,此時也該有二分火性被激出來了。
沈舟然最終還是沒忍住,捏了捏身側的拳頭,朝聞銘那張臉揍了過去。
聞銘根本沒防備,臉上重重挨了一擊,悶哼一聲。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后,他目光不善地看向沈
舟然。
卻看到沈舟然比他更生氣,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印出一圈淡白,氣息急促,胸膛上下起伏,薄薄的單眼皮帶著冷銳,眼尾發紅,純粹氣的。手背在看到他有所動作后繃緊,指骨發出輕微的咔吧聲。
即便再生氣,他也是隱忍的、內斂的,只有緊咬下唇的動作昭示他并不如面上的冷靜。
聞銘皺了下眉,感到一絲異樣。
按自己對沈舟然的了解,他此時應該撒潑打滾,毫無形象地指著自己大喊大叫才對。
而不是在即將演出的自己臉上揍一拳。
聞銘的舌尖抵住下頜,微微瞇起眼。
氣氛緊繃到極致時,衛生間的門被“嘭”一聲推開。
秦霜魚在看清兩人形勢后顧不上驚訝,立馬跑去沈舟然面前,把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一番,看他身上沒事,這才擋在他面前,對冷沉著臉的聞銘喊“聞銘,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聞銘被他一進來就護著沈舟然的動作惹到了,指指自己的臉,冷笑,“你怎么不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
秦霜魚說“我剛剛在外面都聽到了,你對學弟說的那些話實在是沒頭沒尾。我現在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學弟是全家來這里旅游的,不是來找你的。而且也不是他騙我讓我帶你來的,是我自己帶他來,學弟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是來找你”
沈舟然是信任他,才完全聽從自己的安排,什么都不問就跟過來。
秦霜魚想,他愧對學弟的這份信任。
應該在剛才察覺到氣氛不對時就把沈舟然帶走。
聞銘聽了他的話,好像愣住了,擰眉反問“你在說什么不是他主動要來的”
這怎么可能
他說“聞銘,我不知道你跟學弟什么關系,你的經紀人也沒跟我說。我就跟你說一句,人是我主動帶進來的,我們也沒有看你演唱會的打算,今天到此為止”
他去拉沈舟然,低聲說“學弟,我們走。”
聞銘站在那里,看秦霜魚從進來后就一直把目光放在沈舟然身上。而沈舟然,已經重新變得平靜,不再看他,斂起的眸子遮擋住眸底的顏色。
秦霜魚明明白白告訴他,沈舟然是來旅游的,人是自己帶進來的,不知道是來找他。
但他卻以為沈舟然是知道自己開演唱會的消息后,特意從b市坐飛機到這里,還誘騙蒙蔽了秦霜魚。
他不是為他來的。
聞銘明白過來,像被人火辣辣抽了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