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很久不在酒桌上賠笑喝酒了,感謝沈駱洲,讓他又體會到了四年前的狼狽。
被忽略的男人站在那里。
他久違的自尊被人拎出來,一腳踩在地上。這種羞恥感讓他再也做不出討好的笑臉,借口上廁所跑出包廂,逃離那里。
路上撞到個失魂落魄的青年。
“嘶,干嘛啊,你逃命呢”
男人頭也不回走了,梁思硯想再說幾句都找不到對象,他揉揉被撞疼的肩膀。自己是打算出來洗手冷靜下的,結果遇到這種撞了人不道歉的破事。
男人離開的太匆忙,包廂的門沒關好,談話聲隱約傳來。
“小季,不是我說你,你也太不把做生意當成一回事了,還是得虛心多學學。”
“你上次捧得那個唱歌的,是怎么回事說不要就不要了,我還想簽過來好好打磨打磨這塊璞玉。”
“王總,明人不說暗話,你說的真是打磨”
一陣惹人厭煩的笑聲。
媽的,談這種腌臜事怎么不關好門。
梁思硯被惡心的想吐,快步離開。
卻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后頓住腳步。
“王總想讓我轉手,那也得付得起我公司的違約金才行。”
“你看,你這就沒意思了。”
季淮
梁思硯停下。
“要不怎么說還是小季會玩,聽說你還有個世家出身的青梅竹馬,對你一往情深真不知道是怎么調教的,外面不管多風流,家里還有個大老婆對你癡心不改。”
季淮沒答。
“小季也跟我們透露透露,到底是怎么馴服你這個未婚夫的。聽說你們還是兩家聯姻。”
季淮眼神徹底冷了下來,只是面上的笑容仍舊像精心計算過的,看上去漫不經心,甚至有些玩世不恭。
“未婚夫聯姻誰說的這種破消息。”他微
笑著,酒精雖麻痹了大腦,但他仍清楚自己在一字一句的說什么。
“我根本不打算這么早結婚,他當我情人還可以考慮下。”
他感覺自己無比清醒,很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季淮在說完后,甚至有種拋棄一切、不顧一切往下墮落的快感。
對啊,沈舟然算什么呢。
他利用了對方這么多年,怎么一場莫名其妙的夢就開始愧疚了
搞笑。
又是一杯酒一飲而盡,還來不及端起第二杯,門被人“嘭”
一聲大力踹開,驚嚇了一桌子人。
梁思硯陰沉著臉走進來。
一把掀翻了整個酒桌。
碟碗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人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你誰啊”
老板們站起來,有人被潑了一身菜湯,怒不可遏指著梁思硯大罵。
梁思硯看都不看他們,一個箭步沖上去,拽著季淮的衣領,狠狠一拳揍了上去
“你特么是不是欠揍”
季淮的臉偏過去。
整個大腦在嗡鳴,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他一點點轉過頭去,漆黑眼眸緊緊盯著梁思硯的臉,嘴角溢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