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岑手落空了,愣了兩秒,回頭看沈舟然,眼神競有點委屈控訴,好像在指責他,自己明明在替他出頭,他卻不站在自己這邊。
聞銘說“我沒有把個人私事在公開場合說的習慣。或許你有”
他冷嘲,嗤笑著看周西岑。
沈舟然無視他們倆之間莫名的火藥味,略一沉吟,起身“可以,去那邊說。”
他們去了樓梯口。
沈舟然背對著門,說“你想跟我說什么”
聞銘不答反問“你跟周西岑什么時候認識的”
“什么時候都跟你沒關系。你找我就為了說這個那我們沒什么好談的,回去了。”
“回去干什么回去繼續跟你新找的替身你儂我儂”聞銘鋒利野性的眉眼在黑暗中像隱藏起來的孤狼,隨時準備撲上來撕咬一口。
沈舟然皺眉,知道他不敢在全是人的節目組亂來,但仍舊感到一種被侵略的不舒服“他不是替身。如果你沒什么想說的,我覺得我可以走了。”
他轉身欲走,卻被聞銘一把抓住。
“放手”沈舟然聲音提了提。
聞銘半晌未動,沉默后,低啞質問他“沈舟然,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沈舟然不想再跟他多做糾纏,真是信了聞銘的鬼話,以為有什么正事。他掙脫聞銘的手,本以為會費點事,但聞銘一下子就松開了,看著他離開。
樓梯的大門打開又合上,在聞銘臉上投下一道光影后漸漸隱去。
樓道里徹底陷入黑暗,只有安全出口的標識泛著瑩瑩綠光。
聞銘靜立在那良久,半晌拿出手機,登上自己很久沒有登錄過的賬號。
名字為“。”的黑色頭像賬號的動態里,果然被了一條,有個名叫“boat”的人用英文跟他說了感謝。
連名字和頭像都沒變。
時間好像和三年前重疊了。
聞銘一直看著那個頭像,在手機快要自動滅屏時,點進了自
己的主頁。
他的主頁已經被隱藏了,
只有自己能看到那幾千條練舞視頻,
最高的瀏覽量也不過只有500,而現在聞銘隨便發條微博,瀏覽量都能上千萬。
但他依舊錄依舊發,幾千條視頻,只發給一個人看。
在那幾年只能租地下室跳舞訓練的日子里,是靠著另一人在網上的一條條留言堅持下來的。
“真是可笑。”黑暗中響起一聲自嘲。
他曾為了對方每一個不回復的晚上一遍遍刷新頁面到凌晨,而對方一言不發注銷了賬號,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不遠萬里找過來。
對方卻根本不記得他是誰,甚至在剛見面時就提出要包養他,問給什么資源才愿意賣,將他的尊嚴往地上踩。
品行惡劣、貪婪、好色,又蠢不可及,自己當時怎么會因為他而選擇來這里發展呢
他以為自己遇到了知己,結果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聞銘的眼神一點點冷下來。他點開設置,停頓幾秒后,選擇了注銷用戶。
他重新找到了自己的知己,沒有人可以傷害他、利用他。
而不值得留念的人,就該扔在昨天,像死了一樣。
沈舟然卻妄圖詐尸。
一小時后,眾人重新聚在演播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