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的。”
杜啟白趕緊回神,側頭往后看,慢慢走下去。
沈舟然也下了臺階,他聽到身后郁言璟在說話“不是說今天不用來了嗎我下午會過去找你。”
聲音雖還是沒有多大起伏,但是個人都能感覺出說話對象于他而言不一般。
回答聲有些模糊的飄在空中“今天沒事情做,正好來看看。”
有些耳熟。
沈舟然心底閃過一個人名。
看來他們發展的很順利,已經從認識到熟稔了。雖然他之前也好奇過,為什么郁言璟那種人能輕易對只見過一兩次面的秦霜魚卸下防備,表現得像深愛很久一樣。他后來才知道答案,原來是小說主角光環作用。
光環普及之下,人人愛他。
所以郁言璟這種隱藏很深的神經病,一見鐘情就不會是什么難事了。
是的,神經病。
沈舟然并不打算跟郁言璟有太多接觸,對方表面上是個十分優秀,救苦救難的醫生菩薩,甚至為了別人的生命可以連軸轉手術,晝夜顛倒的加班,但他并沒有正確的善惡觀。
對他而言,拿起的是手術刀還是屠刀,并沒有分別。
他扭曲三觀的形成源于自己的童年。郁言璟是個孤兒,原書中寥寥幾字提到過,他在十二歲那年才被接進福利院。而在這之前,他被拐賣過,也被當成過乞討的工具,甚至被抓走打過黑工,常年游走在灰色地段,朝不保夕。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見識了太多社會陰暗面,從地獄中掙扎著活下來的人,甚至十二歲之前不認字的孤兒,當年會以省理科狀元的成績考入a大,本博連讀。
不知是什么力量支撐他走了下來。
而在回憶起自己被身穿的那一年,沈舟然發現好幾次郁言璟看他的目光讓人后背發涼。
好在戀愛腦也不傻,不敢輕易靠近這個瘋子,才沒有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郁言璟的底線。
這種人,沈舟然敬而遠之。
“剛剛那個,是不是學弟”秦霜魚往門口看了看,卻看不到人影。
“學弟”郁言璟問。
“哦,就是沈舟然,他跟我一個院,比我小一屆,”秦霜魚看不到人,也不糾結了,“算了。”
現在讓他遇上沈舟然,總有點怪怪的,有種插足別人感情的微妙尷尬。
他回頭看郁言璟“沒想到郁醫生也是我們學校的,我知道的時候嚇了一跳。”
郁言璟“嗯”了聲,目光落在秦霜魚的眉眼處,像在描摹一幅畫那樣細致。
秦霜魚已經習慣他的冷淡了,但卻有點受不住他的目光,要知道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郁言璟差點把他的脾氣逼出來。
結果第二次見面很快就來了,他陪外公去醫院做
個微創,
誰成想也遇到了郁言璟,
還是主治醫生。外公做完手術不舒服,吐了他一身,還牽連到了郁言璟。當時他的眼神已經能把人凍成冷尸。
秦霜魚當時用手掐著一小塊布料提著衣服,防止沾到自己皮膚上,卻不想跟他道歉,覺得一報還一報。誰知郁言璟當時看了他一眼,目光定定落在他的鎖骨處,之后讓他跟自己去單獨的休息室換衣服,潔癖那么嚴重,卻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
那目光秦霜魚現在還記得,在最初的震驚過后,是無法用語言表述的厚重壓抑到讓人窒息的感情,如蛛絲將他緊緊纏繞,密不透風。
他當時害怕,卻在郁言璟之后的幾次接觸中覺得自己多心,對方依舊沒什么感情,卻對他多了點耐心。
秦霜魚身邊的人都會圍著他轉,順著他哄著他,他不覺得郁言璟有太大的不同。
前幾天知道郁言璟竟然還是本校醫學博士,兩人聯系更頻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