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嗎”
“當然了。”小姨摸摸她的腦袋。
妙妙看著她溫柔的雙眼。
她今年五歲了,卻幾乎沒見過親生母親幾次,即便是電話中母親也極不耐煩,沒說兩句就掛了。
但她此時覺得,自己好像能擁有從未感受過的母愛了。
而這一切,都是感謝她的舟然大哥。
警察那邊還在沿著線索繼續追查下去,王福生他們坐牢是板上釘釘了。在取得妙妙的領養資格后,小姨迅速辦理領養手續,妙妙正式更名為姜書漫,妙妙當做了小名。
因為這件事,沈舟然來醫院的頻率多了幾次,辦理出院這天,竟看到了郁言璟。
“他怎么會在這里”
照顧妙妙的護士聽見了他的自言自語,自然也順著目光看到了郁言璟,笑了下“小沈先生認識郁醫生”
“只是見過。”
沈舟然沒再說下去。去大廳打印報告辦理完出院時,看到醫院的后門停了一輛警車,有幾個手腳帶著鐐銬的女人依次下車,被警察帶著從側門進了醫院。
他遠遠看到了王秀云和上次跟自己搭話的警官。
可能是收監前的體檢,很多醫
院都這個項目。他遠遠對著警官一點頭,坐上車走了。
“孫警官還認識這么好看的帥哥呀,怎么也不給我介紹介紹,虧我們還是老熟人。”
說話的是一女人,即便是穿著統一的勞改服也擋不住她從骨子里透出的妖嬈性感,風情萬種,說話時尾音像鉤子一樣,在人心上輕輕撓過,眼波流轉看向孫警官。
孫警官看都不看她“閉嘴,歇歇你那些心思。”
女人輕聲嗤笑,扭過頭去也不再搭理他。
今天正好是郁言璟當值。
他剛從手術臺上下來,換了手術服全身消毒,只是身上仍舊帶著一絲很淡的血腥味。
郁言璟皺眉,又往身上噴了幾下酒精。
他的助手和護士們正在聊天。
助手剛度蜜月回來,三句話里兩句離不開自己的新婚妻子,大家都笑著調侃他。
“真這么喜歡,別褲腰帶上帶來上班不就好了。”
”你別秀恩愛了,我可是吃了飯來的,不想再吃狗糧。“
“我倒是想啊,”助手搖頭,“反正你們這些單身狗是體會不到愛情有多美好。”
他還想再說兩句,見眾人齊齊安靜下來,示意他回頭。助手回頭,對上郁言璟的目光,一個激靈“郁醫生。”
郁言璟掠了他們一眼,點頭往前走。
所謂愛情,不過是多巴胺刺激神經,后葉分泌催產素引發了對親密接觸的渴望。同時去甲腎上腺素導致血管收縮,心跳加速,蒙蔽大腦讓人意亂情迷。
只要一個腦白質摘除手術,這些都不會再存在。
郁言璟突然停下腳步。
秦霜魚已經很久不聯系他了,即便在a大,也不是想見就可以見到的。
是還在煩惱聞銘的事情嗎
郁言璟舔了下干澀的唇,嘗到了一絲鐵銹味。
他整臺手術過程中滴水未進。
這是他身上的血。
這個認知讓血管里的液體開始沸騰,神經愉悅,迫使他更深地咬住傷口,舔舐著鮮紅的血。
郁言璟看著前方,微瞇下眼。
如果有可能,他更想給秦霜魚做腦白質切除術,這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可他做不到,那是他奉若神明的信仰。
但多巴胺,是可以人工合成的。
只要稍加操作,給聞銘注射進去
郁言璟的呼吸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