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駱洲垂眼,想捏他臉頰,結果發現人裹得只露出一雙眼睛,無從下手“真是,這么信任我,改天把你買了都樂呵呵給我數錢。”
那雙長睫微顫的黑眸中,只有他一個人的倒影,滿是依賴。
能將剛才的壞情緒一掃而空。
等到了樓底下。
沈舟然打開車門下去,忍不住叮囑“哥,你晚上少喝點。”
沈駱洲說“放心,沒那么多人敢灌我。”
“那就好,等你回家。”他輕輕笑起來,揮手說再見。
沈駱洲想了下他說的最后兩個字,
也跟著笑了下。
等重新回公司,
鄧磊已經把禮物準備好了,跟他換了位置,坐在司機座位上“沈總,您要的資料已經整理好了,發到了手機上。”
“挺快的。”沈駱洲說了句,點開手機。
確實快,畢竟他們出了平日五倍的價格。鄧磊看著前方,目不斜視。
沈駱洲一目十行看完鄧磊發來的資料,跟聞銘的做對比,手指輕扣放下來的桌板,閉目思考。
郁言璟的資料他之前看過,沒想到往下挖還有這么深的一層。資料說季淮在得知這件消息后到a大去找過郁言璟,撞到了小乖,兩人吵了起來。小乖極大概率是知道了郁言璟的身份。
最棘手的還是唐霏。
一個將剛出生的孩子扔在廁所不管不問的女人,除了養不起之外,最大的可能就是性格涼薄。
他清楚記得第一眼看到小乖的場景,那么偏僻的廁所位置,顯然是存了一生下來就讓嬰兒自己餓死斷氣的念頭。
這也是沈家這么多年從未找過沈舟然親生父母的原因。
實際情況更復雜一些。
唐霏一切不幸的起源都是識人不清,找了個賭鬼男友。作為這種畸形關系的結晶,唐霏十有八九會恨上沈舟然。
至于為什么不直接打胎,有可能是怕身份暴露被抓,或找不到非法診所,也有可能是發現時懷孕周期過長,錯過最佳打胎時間。
總之,唐霏很難對沈舟然產生好感。
這樣的情況下
沈駱洲嘆氣,下頜線隱隱緊繃,看著車外下班的人流。
這樣的情況,兩人相見給小乖帶來的不一定是正面反饋,而是二次傷害。
猜測親生母親不要自己,跟親耳聽到,完全是兩個概念。
至于郁言璟想做的事情,才是最好解決的。
對方無疑想毀了小乖,讓他活在“母親是個殺人犯”的輿論陰影下,到時候,即便有沈家做后盾,小乖還是免不了要承受很大的非議,被人評頭論足地貶損。
要是平常人也就算了,小乖在網上也有很高的討論度,受到的的傷害只會更可怕。
人們才不會管你是不是無辜,他們只會將人釘在恥辱柱上,說出“殺人犯的孩子也是殺人犯”這種話。
當然,沈駱洲不會讓事情走到那種地步,那他也太無能了,都護不住自己想保護的人。
如果他沒有提前得知這件事,事情就會變得很復雜,他會處在一個不利的被動位置上。
但現在不同,他掌握了完全的主動權。
而且敵在明,他在暗。
沈駱洲已經知道該怎么做了。
一周后就是小乖的生日,不能影響壽星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