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沒有多少力氣,這張像極了手術臺的床不過一人寬,再退也退不到哪去。
郁言璟很輕易地就靠近了他,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拳。
他冰冷的鼻息灑在沈舟然皮膚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郁言
璟你”
dquo1111”
郁言璟低頭盯著他,細密眼睫下的那雙眼輕闔,眼神熾熱地任誰都能看出一絲病態瘋狂,臉帶潮紅,唇色卻越發慘淡。他更緊地握住沈舟然的手,緩緩施力。
“停下,你有病嗎快點停下”沈舟然要被搞瘋了。
郁言璟似是疼得受不了,低喘兩聲,喑啞的嗓音在顫栗,透著詭異的愉悅。
“我不知道該怎么讓你高興,也不知道該怎么彌補我的錯,”他視線落在那把刀上,冷白的刀刃上血線滾動,他微微偏頭,在認真疑惑,“這樣,你會原諒我一點嗎”
好像覺得太貪心,很快又道“只是一點點。”
語氣卑微,像在祈求高高王座上的人低頭的垂憐。
渴望被看到,渴望贖罪。
沈舟然卻無法消受,咬緊了牙“郁言璟,你這個瘋子”他被激得口不擇言,“真想讓我原諒你怎么不直接捅左邊”
“那不行。”郁言璟看著他,落在他臉上的目光竟意外地帶著溫柔,卻更古怪了。
他聲音很輕,“我還想再看看你。我已經十幾年,沒有再看過你了。”
像是被某種冷血動物纏上,絞緊。
冰冷黏膩的蛇信掃過肌膚。
沈舟然的呼吸很快,心率快要沖破150,耳邊除了郁言璟的低聲呢喃就是自己的心跳聲,如擂鼓敲得人心亂如麻。
他另一只手無意識在手術床上抓了下,緊緊捏住邊緣,手臂上青筋浮現。
“郁、郁言璟”他喘了幾口氣,閉上眼,仰頭,脖頸扯出脆弱緊繃的曲線,“你松、松開我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他不是在開玩笑,嘴唇漸漸發紫,眼前頻頻閃過黑斑。
郁言璟一怔后立馬反應過來“你有哮喘藥呢”
沈舟然搖頭。
事出突然,藥根本不在他現在的衣服里。
郁言璟看他一眼,往外抽刀,血流得更多了。
沈舟然簡直要瘋掉“你瘋了拔出來你會死”
“樓上有藥。”郁言璟說了個事實。
“你真是”
兩人膠著在這里進退不得時,門被一腳暴力踹開,使勁晃了兩下轟然倒塌,激起一地塵土。
直接宣布報廢。
率先進來的幾個保鏢迅速判斷出眼前的場景,立馬上前按住郁言璟,趕緊幫他處理傷口。
郁言璟并不配合,掙扎著還想靠近沈舟然,卻被死死按在原地。
不過一瞬間,形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沈舟然似有所感,逐漸模糊的視線看向門口。
男人高挑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大步向他走來,黑色風衣在空中劃過鋒利弧度。墨發微亂,臉上是少見的慌張焦急。
黑如寒潭的眸光在對上他散亂的視線后瞇起,低咒一聲,趕忙從口袋里掏出氣霧劑對準他。
沈舟然喘著氣,雙手死死捂住沈駱洲的手,大口吸著藥物。
他掌心全是冷汗和干涸的血,卻死死扣著沈駱洲的右手怎么都不愿放開,指尖用力到發白。整個人被對方抱在懷里,一下一下安撫著,左手輕輕拍打他不斷顫抖的瘦削脊背。
沈駱洲看了鄧磊一眼,對方立馬把手里的厚外套遞給他。
他披在沈舟然身上,裹緊,控制著聲音盡量不要嚇到他“沒事了,小乖,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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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駱洲一瞬間心揪著疼。
他打橫抱起沈舟然,走向門口“報警,后續再處理。”
為了不嚇到小乖,他已經很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卻還是從聲音中泄露了一絲冰冷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