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駱洲顯然忘了一點,兔子急了還咬人。
尤其是沈舟然是有脾氣的。
尤尤其是對著他的時候,因為知道他會一直包容自己,所以脾氣格外大。
沈駱洲那句話一落,就被沈舟然狠狠踩了一腳。
他倒吸一口涼氣,疼得面容扭曲。
“你是真狠。”
沈舟然不知是氣得還是羞得,眼尾燒得通紅,上翹的丹鳳眼看上去更勾人了“你能不能閉嘴啊喜歡,我喜歡行了吧”
能把他逼到這種地步,沈駱洲真的是獨一份。
但即便是這樣,他看上去也不是很有氣勢,倒像是被欺負狠了,眼睛水潤潤的蒙著一層霧。
沈駱洲看著他,眼中帶著細碎笑意。
直看得他又想抬腳。
好似知道他要干什么,沈駱洲輕輕一攔“別踩。”聲音含著顆粒質感,又低又啞,如含在齒尖的呢喃,在逼仄的空間里無端染上一絲曖昧。
隨后低頭,手拖住沈舟然的后脖頸,吻了下去。
眼睫顫抖的頻率加快了,如蝴蝶垂危的掙扎。
兩片唇相貼在一起,同樣的柔軟,唇齒糾纏。
很快,沈駱洲松開他,輕嘖一聲,似有不滿“能不能閉上眼”
離那么近還拿眼瞪他,很影響發揮的心情。
沈舟然眨眨眼,茫然看他。
不等反應過來,一只手伸過來遮住他的眼睛,阻擋了視線。
眼前一片漆黑。
被剝奪了視線,其他的感官便分外敏銳。
沈舟然能清晰的感知到對方怎樣朝他靠近,溫熱的吐息噴灑在他的臉上,木質香的味道縈繞在鼻端,摻雜著不細聞都分辨不出的酒味。
好像自己也喝了一杯酒,大腦昏沉,只能被動仰起頭,被男人扣著后腦勺接受他所有的饋贈。
喉結滾動做出吞咽的動作,肩頸揚起的弧度像極了被獻祭的天鵝。空氣逐漸稀薄,沈舟然被攫取了所有呼吸,手緊緊抓著沈駱洲的襯衫前襟,在他的攻勢下驀地生出一絲即將被拆吃入肚的惶恐。
直到沈舟然覺得自己真的要被憋死時,沈駱洲終于放開他,眼前重新恢復光明。
“你”他剛說了一個字便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不像樣子,抿了抿唇閉嘴。
結果嘴角好像破了,他一抿就疼得皺眉。
“我看看。”沈駱洲抬起他下巴,手指按在唇瓣往下一點的位置“好像確實咬破了,不過問題應該不大。”
沈舟然終于抓到了一個反擊他的機會,一報自己被壓制整晚的仇“這說明什么說明你吻技確實挺爛的。”
他對上沈駱洲挑起的眼尾,那雙狹長黑眸中浮沉著意味深長的笑“我吻技好不就出事了嗎不過你說得對,確實挺糟糕的,我以后可以多練練。”
他一副虛心向學的樣子把沈舟然噎得不輕,“你、我”了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氣得推開沈駱洲跑回臥室,想摔門以發泄自己被逗了又被占便宜的憤怒,但終究還是在快合上時輕輕帶上門。
上鎖是他最后的倔強。
沈駱洲被他推得后退幾步,手撐在玄關處的鞋柜上才止住,眼看人就跑了,知道這是太過火把沈舟然惹急了。
如何將炸毛的小乖哄好是他從小的必須課,此時不慌不忙走到臥室門前,敲了敲。
“干什么”里面傳來悶悶的聲音。
沈駱洲猜他肯定是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卷成一個蛹。
他想了下,開口“所以,小乖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什么關系”
房間里一時無人出聲。
沈駱洲繼續道“我不清楚你怎么想的,但我剛才所說的所有話都是出自真心,不是在故意逗你玩。”
里面響起哼聲,他笑了下,面上不動聲色“你永遠有拒絕我的權利,我不想逼你做什么。但我想,你總要給我一個態度吧,不然我連你在想什么都不知道,我會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