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不理曾試圖放下一切、放空自我,但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如果一個人沒有夢想,那么他和咸魚還有什么分別?
丹老搖了搖頭,一個人最怕自暴自棄,人生路上不可能永遠一帆風順,磕磕絆絆的石頭是助你成長的羽翼而已。
他并未開口勸說,因為時機未到,久而久之,茍不理自然會明白的。
回到房間,茍不理沒有洗漱,帶著滿身的臭氣直接撲倒在床上,抱著枕頭痛哭。
嘭!嘭!嘭!
敲門聲響起,很輕盈,似乎洞悉了一切,知道房中少年此刻失魂落魄,很是難受。
“誰啊?滾開,本少爺不想見客。”
門外那人,穿著華貴的黑色長袍,龍精虎猛,身材壯實,只是臉上的幾條皺紋,頗顯蒼老。
他便是茍家的家主,茍不理的父親茍得住!
聽到兒子的怒斥,茍得住渾身一顫,但卻沒有生氣,眉頭皺的更為粗壯,輕聲道:
“不理,是我,我是你父親!”
茍不理很虛弱的站起來,擦干了眼淚,不想讓父親看到自己孱弱的一面。
而后微笑著開門,望著茍得住道:“父親,天色不早,怎么還沒休息?”
兒子越是表現的沒什么異常,茍得住便覺得他越傷的深,自己這個父親平時百般溺愛,可似乎除了溺愛,毫無任何辦法,茍不理張口閉口父親,讓他覺得心里有愧,自己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茍得住跨過門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理,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還在今日落敗的陰霾里,無法自拔?”
茍不理搖了搖頭,笑容有些牽強道:“勝敗兵家事不欺,包羞忍辱是男兒!”
茍得住一愣,兒子幾斤幾兩他豈會不知道,沒想到近幾日武功修為進步不說,肚子里的墨水也增長了。
難不成是我茍家的祖墳上冒了青煙?
“這詩是你自己寫的嗎?”茍得住狠狠掐著他的胳膊,語重心長的問道,似乎發現了一塊新大陸。
當今大陸,武道崛起,文道也很是昌盛,一首好詩好詞,甚至能賣上百兩黃金。
朝廷中若只有武將,那便是成日打打殺殺,缺了那么幾分意思,無人運籌帷幄,如何決戰于千里之外?
可若是只有文官,沒事磨磨嘴皮,來個“舌戰群儒”,光打嘴仗,這個國家的命運也就走到頭了。
好在,當今大夏皇帝,文武雙全,對臣下也是百般鼓勵,希望他們能各司所長,勿有所遺。
茍得住盯著他,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這句詩是他穿越前背過的,具體是那個鴻儒所寫已經記不得了,只知道這是歌頌楚霸王項羽的。
茍不理讀懂了父親的內心,點了點頭,道:“孩兒有感所發,文章妙手偶得。”
你聽聽,你聽聽,現在說話都這么文縐縐的,真是長大了啊,激動地茍得住直接把他抱起來。
“太好了,以前爹覺得你武道跌落之后,除了進入家族產業打雜將一無是處,如今你文學也如此出眾,這樣不管如何你都餓不死了,爹甚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