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很不對勁,連神經大條的狗卷棘也察覺到了。
雖然平常梅子干就不怎么說話,但最近好像格外安靜了點。安靜的訓練、安靜的進食入睡,和以前沒有區別,又好像哪哪都不同。
抓耳撓腮一陣后,狗卷棘確定了惡作劇也不能讓梅子干氣惱罵人,于是沮喪的想念起萬葉的存在。
萬葉總是會同步翻譯梅子干的話,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梅子干和萬葉關系似乎很不錯。
低著頭畫圈圈的狗卷棘,終于在老師不著痕跡的提醒下,想到了解決辦法。
熄燈后,就應該蓋上被子入睡。夜晚十分安靜,所以有一點聲音就會被無限放大。
門口傳來動靜,片刻后門不打開來。被子隆起一塊,隨后被貓著腰靠近的人,一把扯開。
散兵從來人靠近門的那一刻就察覺到了,聽著這個熟悉的腳步聲,他絲毫沒有睜開眼睛的想法,反正最后都會演變成惡作劇收尾。
但是今天有所不同,白色的腦袋探了過來,認真的喊了一句“梅子干。”
那雙眼睛終于睜開來,里面沒有一點被吵醒的困倦,反倒有些不耐煩。
“現在是半夜。”散兵出聲提醒了一句,不等他扯回被子,就被某人不依不饒地從被窩挖了出來。
狗卷棘在未開燈的房間里,一陣手腳并用的比劃,哪怕面前人沒看懂,也依舊固執的將人衣服套好,隨后悄咪咪的打開窗戶。
輕車熟路的出了大門后,散兵才隱約猜到了狗卷棘的想法。如果想出門的話,大可以直接告知一聲,在白日離開就好。
反倒是現在,披星戴月、偷偷摸摸的離開,一定會在被發現后,好好被教訓一頓的。
狗卷棘并不知道散兵此時的想法,知道的話也只會回答一句因為這樣才更有感覺。
似乎是早有計劃,等到天蒙蒙亮后,兩個一身寒氣的身影,敲響了一處住所的門。
已經臨近冬天,夜晚的氣溫還是很低,一路走來衣服已經有些濡濕,連帶著指尖也有些凍僵。
這個時間敲門,不被罵就算主人心善吧。散兵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大門。
狗卷棘似乎帶了一張手繪的地圖,一路上來來回回的看,站在這處宅邸面前時,才收起了地圖。
靠近后,兩人沿著一處高墻走了一段路,才來到面前這個古樸又莊嚴的大門前。
和狗卷家的宅邸不一樣,此處占地面積不大,看著只是一個普通的住宅。但是一眼看去,卻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
此處位處雖然不是荒郊野外,但是一看就是人跡罕至的地方。感覺靠近這塊區域,就已經踏入了他人的私人地區。
泛舊的木門上,有一個類似于團扇的圖案,而敲響過的門,終于在一陣后,被打開來。
探出頭來的人一臉不耐煩,黑色的短發蓬松而亂糟糟的,但是最為恐怖的是,那張臉的右半張臉,遍布疤痕。就好像在整個右半張臉都遭受過重創,然后留下永久的疤痕那樣。
天已經蒙蒙亮,但是沒有燈光的門口、古樸的木門,就顯得那張臉如同索命的鬼使。
“腌高菜”狗卷棘大聲喊了一句,而在他出于防御,喊出那聲別過來之前,散兵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
“嘖,沒有禮貌的小鬼。”開門的人似乎是被吵醒的,脾氣糟糕的說了一句,“找錯地方了,下次仔細擦亮眼睛,不然把你們兩個都吃掉。”
“唔唔唔”狗卷棘睜大眼睛,一臉驚恐。
“沒有找錯。”散兵的語氣平靜很多,他淡定的對上那雙黑色眼睛的注視,隨后從狗卷棘的口袋里找到那張手繪地圖,“是這個人讓我們過來的。”
黑發男人沉思片刻,似乎是徹底醒神了,面上不再帶著被吵醒的暴躁。他接過那張紙,看完之后臉色卻更黑了。
“嘖,那家伙”將紙揉皺隨意的丟開后,站在門口的人讓開路來,“進來吧兩個小鬼,真的欠他的麻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