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加掩飾的討論聲隔著門傳來,是再怎么困,也會被吵醒的程度。
老舊的床發出吱呀的聲音,堅硬的床板睡得并不舒服,狗卷棘打了個哈欠,隨后睜開眼睛。
身邊空蕩蕩的,另外兩人不知道哪里去了。狗卷棘穿好鞋,看了眼窗戶外面,有些納悶。
陽光還很柔和,似乎是剛剛破曉。而這么早,他們兩個不會丟下自己先走了吧
狗卷棘一邊想著,一邊加快動作,但是手剛摸上門,就聽見外面的討論聲。
“真的沒事嗎他們會惹怒山神的吧”
“不清楚,再等等看吧。如果他們回不來也沒辦法,是他們冒犯山神,才被怪罪的。”
“那個紫色頭發的孩子,是什么時候溜出去的他明明可以不”
門被推開來,門后白發少年僵硬著身體,隨后像是突然意識到什么,加快步伐跑了起來。
“誒,等等”村民看著著急跑出去的身影,著急攔在出口,但是卻對上那雙著急而憤怒的眼睛。
“讓開”一把扯下遮住嘴的衣領,反應過來的狗卷棘也沒時間顧及其他,“不要礙事。”
站在前方的人身體僵硬地停下,隨后有些疑惑,為什么剛剛身體好像不受控制地停下。
看守的村民追出去幾步,看著少年快速朝那個方向跑去時,都猶豫著停下腳步。
他們不敢冒犯山神。
冷風迎面吹來,因為快速跑動的緣故,風從鼻腔灌入,呼吸間都帶著刺痛。但是滿臉著急的少年,已經顧不上這些。
路上不斷有人投來怪異的目光,但是狗卷棘已經無暇顧及,他甚至顧不上路中間的碎石,雖然絆了個踉蹌,但依舊頭也不回的向前奔跑。
昨天這條路,明明沒有這樣長的。
山神的住所并不靠近村莊,掩于樹木之后的高墻,若隱若現。
為什么不能早點醒來,為什么要讓他們兩個面對危險糟糕的想法讓思緒都混亂起來,狗卷棘喘息著呼出一口白氣,而不遠處傳來較大的動靜。
轟隆一聲,仿佛重物在地面炸開,但是比起這種形容,還有更貼切的形容詞。就像是暴雨即將來臨之前,雷聲于云層中滾過那般,沉悶而刺耳。
但現在是白天,是有著陽光的白天。天空不可能下雨,自然不可能響雷。
這像是某種征兆那般,遠遠看著那邊的村民,不由表情憂愁和恐懼。因為對他們而言,青天白日響雷,就好像是神即將降下懲罰的前兆那般。
但是在狗卷棘的眼中,卻完全不同。
黑色半透明的圓形籠罩著那處宅邸,連帶著圍墻也被隱于若有若無的霧氣當中。
身體出于防御機制,被迫慢了下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涌上心頭,但正因為這樣,才不得不去。
僵硬的腳再次邁動,狗卷棘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隨后毫不猶豫沖了過去。
這是類似帳的存
在,但又完全不同,這是屬于咒靈的領域。
以手握拳狠狠砸去時,屏障不僅沒有碎,反倒泛起類似水波紋的漣漪。白發少年重復著這個動作,反復捶打著。
“打開快點打開、梅子干”狗卷棘大聲喊著,但是依舊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