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里的氣氛安靜得讓人覺得窒息,或者說也就只有一個人這么認為而已。
遲骍禾小心地咬了一口可頌,看著泰然自若的aha,心里打鼓。
空間似乎被撕裂成了兩半,當他吃完了最后一口可頌,男人的聲音才適時地再次響起“談談”
遲骍禾微吟片刻,遲疑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自己這會兒可以鉆回空間里面去,但也清楚自己不可能一直逃避,以他的能力不借助別人的力量想要在這個末世里生存下來未免太難了,而眼前的aha或許是個可以合作的對象。
“在這兒呆多久了”
“很久了從一開始就在這里了。”遲骍禾抱著膝蓋,佯作平靜的模樣回答著他的問題。
“家人呢”
“不知道。”
男人的問題都很淺顯,像是根本不在意遲骍禾是怎么消失又出現,只是例行公事似的簡單問了一下他的情況。
遲骍禾也因此放松了許多,沒有人想要直接交出自己的底牌,他甚至已經在心里編了一套說辭了,只是看來暫時派不上用場。
到最后,男人問“名字”
“遲骍禾。”習慣了對方節奏的少年不假思索地念出了自己的名字“你呢”
他自然地拋出問題,隨后才意識到自己與對方的地位并不平等。
與其說是聊天,不如說是在被審問,哪有他問對方問題的資格。
怪只怪男人看著與他之前的兇殘太不符了,讓他徹底放松了。
“我”
“喻頃夢。”
遲骍禾眨眨眼。
“我叫喻頃夢。”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意外,男人耐心地重復了一遍。
“我可以信任你嗎”遲骍禾感覺身體里的血液重新開始流動,他輕吸了口氣,問。
兩個人的角色似乎在這一瞬間,短暫地發生了改變。
喻頃夢道“不可以。”
“”
遲骍禾剛感覺手腳找回了點溫度,此刻又冰冰涼了。
他往回縮了點。
喻頃夢看著他驚慌的動作,微不可聞地揚了揚嘴角。
遲骍禾這才明白了他在揶揄自己,有點羞惱的同時,心里也松了口氣。
起碼對方看著對他沒有所圖。
這讓遲骍禾有了更多的勇氣“那我可以加入你們嗎我可以照顧好自己,我也會努力”
他說到這里,頓了一下,也知道自己能的東西不怎么誘人“努力創造一些價值。”
喻頃夢波瀾不驚的態度在他這一段毛遂自薦的話中產生了一些改變,他像是來了點興趣,漫不經心地問“怎么會沒有價值,成年了嗎”
遲骍禾“”
他看看男人的表情,想想現在的情況。這個普通的問題,在這個上下文之中,顯得有點古怪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