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這個世界里的其他人才是建設的主力,而他們的意見無疑是最好的渠道。
但也不能什么要求都滿足,一個是他沒能力,其次也是因為依賴和期待都是很可怕的情緒。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遲骍禾還不想把自己玩死。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悄悄地把那個老式郵筒收了起來,先放在了自己這邊。
他現在沒有時間仔細安排這件事,等他有空了再把整個邏輯思考清楚。
空間之中,葛叔葛嬸給女兒建了個墓碑。
雖然簡陋,但從此也算有了個可以祭拜的地方。
除此以外,他們也開始用泥土搭建他們的新家,比起一直使用帳篷,他們還是更希望有個堅固,且能躲避風雨的地方。
如果能有木頭屋子,自然是更加溫馨方便一些,但是現在情況復雜,他們只能用僅有的泥土作為材料,搭一個粗糙的圓柱形小屋。
不動聲色地搞完小動作也觀察了一下兩夫妻的發展后,遲骍禾才滑到了喻頃夢旁邊。
對上對方詢問的視線,他拿出了一張小飛象的碟片“今晚看這個吧,我小時候最喜歡這個。”
喻頃夢估計都沒聽清他說的是什么,輕應了一聲后手拉了一下門。
意料中的“吱嘎”聲沒有響起,門從里面卡住了。緊急出口一般是保持暢通的,會出現這種情況無疑是說明了一件事,眼前這座龐大的工廠不僅不是個任人宰割的肥肉,還可能存在著另一批有組織的幸存人類。
喻頃夢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仰頭看了一眼工廠樓上唯一一扇沒被封死的窗戶,還未來得及有新的動作時,就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接著,是原始的信息素橫沖直撞似的朝他們噴涌而來,但很快又在另一股信息素下被迫收斂。
朱少爺和小胡子同為aha,卻因為這種明顯的碰撞而感到五臟六腑都在難受。
朱少爺雙腿打著哆嗦,又跪了。
要不是他還要著點面子,估計早就尿褲子了。
遲骍禾則是鉆進了空間之中,喻頃夢對于身邊人不見了這件事已經習以為常。他將注意力放在了門上,好像跨越這阻隔看到了另一邊的情景。
終于,安全出口的門被從內推開,一個不高卻分外敦實的男人出現“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這是句不容置喙的定論,他身后的十幾個人敲了敲地板。
像是在說,如果繼續留下,就死。
喻頃夢不答反問“工廠里還有多少活人”
男人一噎。
遲骍禾在空間里琢磨片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狼群之中,狼王是絕對的主權。一只優秀的狼王在面對其他狼時態度理應是松弛的,就好像朱少爺的父親一樣。
他無須露面,就可以將事情打點的干干凈凈。他也不需要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地給予外人壓力,因為他知道他是絕對的主權。
但是眼前的男人,太緊張了。
急于展現自己的實力往往是不自信的表現。
這樣一座龐大的工廠,從外人的判斷來說,怎么樣也該有幾百上千的幸存者。
該害怕的是僅有四個人的他們,而不應該是工廠里的人。
事實也的確如此。
半個小時候,遲骍禾和這名矮壯大漢坐在了一起,對方的表情有些無奈。
原來末日來臨的那天是個周日,所以廠里員工很少,喪尸病毒爆發后也沒堅持多久,就全軍覆沒了。
工廠看著安全,但實際上有好幾個門,數不清的窗,事發突然根本沒辦法全部堵死,就像是個篩子似的四面漏風。
工廠的老板是一個在各界都有點關系的大人物,因此帝國的高層見形勢穩定了一些后,就派了幾支小隊前來救援。矮壯大漢就在其列。他叫布泰高,是一只小隊的副手,權利沒多少,責任一大堆那種。
歷經層層險阻他們總算是到了藍星,結果沒想到那個大人物早就一命嗚呼了,所以他們便計劃著暫時在此處休息,擇日回帝都復命。
“帝國現在怎么樣”朱少爺這會兒不怕了,還問“火星上是不是沒有病毒”
布泰高搖頭“不知道怎么,也傳回去了。不過帝國畢竟多了些時間準備,所以中心城市已經完成了封鎖,還沒有受到影響。”
“既然如此,你們為什么不抓緊回帝國,還在這里浪費時間”小胡子聽出點不對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