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師是讓人存疑的,她默認自己害死了男友,手上已經沾了一條人命。
學生們也看著不是善茬,起碼不像是他們表演出來的那么楚楚可憐。他們搬運物資的時候動作之果斷,完全不像是在等待曾老師發號施令的樣子,曾老師說他們已經不再聽從自己的安排大概也是真的。
遲骍禾覺得這一切也有他的影響在里面,她所帶走的一批人很大一部分就是當時曾老師的主要支持者,尤其是方自驍,他手下的人是最多的,而他本人也是非常擁護曾老師的。
方自驍有能力卻沒有很強的野心,他甘愿跟隨曾老師的安排,但其他人卻并不這么想。
離開了方自驍的支持,曾老師的地位就不像是之前那樣穩固了。而且也不知道是時運不濟還是什么原因,走得幾乎都是和她關系好的,剩下的人只有寥寥幾人只是她的理念。
不過就算是這樣,事情也遠遠不能怪罪在遲骍禾的頭上。
看著曾老師貌似瘋癲,已經和曾經的她判若兩人,又看看后面學生們警惕的表情,遲骍禾心里也覺得唏噓。這件事鬧到這個程度已經沒有百分之百的對錯了,是非黑白在這個情況之下顯得格外的模糊。
曾老師故意打斷學生們的話,也就暴露了她內心的一部分心虛,她一定也做過讓自己良心過不去或者擺在臺面上來說并不像是一個“受害者”會做的事情。而且她一叫起來有幾個學生就緊張地蹲下了,其中大多數是演的,但也有兩三個看起來是真的害怕,大腿都在發抖。
學生們即使是在為自己辯解的時候也不會表現出完全放松的姿態,而是時刻觀察著遲骍禾的反應。很顯然,如果他要是表現出任何一絲一毫要站在曾老師那一邊,卻想要為她鳴不平的態度,就不一定能全須全尾地走出這里了。
于是,在爭得喻頃夢的同意后道“我們不是來斷案的,不過你們如果真的有這么大的矛盾的話,我也有一個別的解決方法。”
他本來是想要把學校的學生們全部帶進空間里的,現在要是直接給他們判處死刑也有些太殘忍了。只是看著對方眼神里的戒備和完全不存在的信任,他其實也并不確定自己具體應該怎么做。
按說在末日里做出任何行為都可能可以被一句“為了生存”所掩蓋,而且連電梯里那些亡命之徒他都救了,救這些學生也沒什么的。
但總覺得他們不是安生的,空間里的繁榮和諧發展可能會因為它們而被打破。
“你說怎么做”學生們不知道他心里的彎彎繞繞,依舊看起來很緊張地問道。
曾老師就在他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心灰意冷,她閉上了眼睛,坐在了一邊“我以為你是個好孩子,是會幫我的,沒想到啊,沒想到”
遲骍禾沒有理會曾老師,繼續道“我知道有個地方還收人當然不是那位商人那里了。曾老師現在的精神狀態也不適合去商人那里,而且他們收的都是頂尖的很厲害的人,曾老師的戰斗力多少還是有些不夠看
的。”
頓了頓,他繼續道“但是那也是個容身之所了,勉強能吃飽飯。曾老師去了那里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帶給你們麻煩,她自己也算是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可以是可以。”學生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又道“但你帶走了我們的一個人,總要給我們點補償吧”
這就屬于是倒打一耙了。
遲骍禾若有若無地看了眼他們手上的物資,那還是自己剛剛遞出去的呢。
他心中有自己的盤算,不僅沒有服軟,還強硬地道“不僅不能給,我還得要點報酬呢。你們要是不答應的話,我也就不處理了。”
看他有些生氣,學生們立刻緩和了語氣。想著他隔三差五帶著物資來是一個多好的羊毛,連忙道“同學,我們也不是這個意思,這不是嘴一塊就說著急了嗎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