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朝周泰做了個口型“帶下去。”
趁著督郵醉到在案上尚未醒來,周泰將女子帶了下去,留下后面的普通姿色歌伎翩翩起舞。
不多時,燕綏轉入后院問道“你姓甚名甚,今年多大了”
女子款款行了一禮“回莊主,妾身姓步,名斐,乃是臨淮淮陰人,今年十九了。”
燕綏奇道“咦,你認識我”
“莊主仁義無雙,妾身早就聽說您的美名。”步斐俏生生笑道“莊主有所不知,
我的小妹多虧了您的秘藥才得以退燒,今天周侍衛來尋人,妾身便趕了過來。”
燕綏的語氣柔和“你家里還有什么人,怎會來到陽城”
步斐連忙回答道“還有母親和小妹,妾身家鄉遭逢了大旱和蝗災,一家人隨著鄉鄰流落至此。”
燕綏心下惻然“你們現居何處”
步斐難掩心下的激動,莫非眼前俊俏的夫郎看上了自己“回郎君的話,妾身同一些姐妹賃得一屋,就住在不遠處的前巷中。”
亂世中人命如草芥,女子美貌成這樣反而容易給自身帶來災禍。就算一時得人垂憐,結局也未必好,三國時甚至有人殺了自己愛妾充當軍糧,還有人殺了自己發妻設宴招待劉備。
這也是燕綏牢牢守住自己身份的重要原因,她身帶系統,作為男兒身行走世間門被人敬仰愛慕,若是女兒身,很容易就被別有用心之人宣傳為“妖女”。
一旦這樣的形象深入人心,在漢代就永無寧日了。
燕綏動了惻隱之心“你可愿隨我到莊子上住,平時日里以歌舞招待客人酒宴即可,不需近身伺候,工錢也不會虧待你。”
她特地強調了近身兩個字,步斐是十九歲的大姑娘了,自然明白這是賣藝不賣身的意思。這樣的條件,比起流連酒肆賣藝、時不時遭到酒醉客人的覬覦和調戲,夜里都擔心醉漢追來的日子要好得多。
“自然極愿意的”她盈盈一拜,美目里皆是崇敬“為莊主做事,是練斐的福氣。”她知道燕綏作為主家是極厚道的,輕咬薄唇請求道“妾身冒昧請求,請莊主容我帶母親和小妹同行。”
“可以,你的工錢足以養活一家人,你們也能分得一間門屋子,日后能安穩度日。”燕綏笑道“宴飲得到的賞錢莊子也不會克扣。”
步斐自是感激不盡,謝過燕綏后一雙妙目又含羞帶怯看了周泰一眼。
燕綏也美滋滋看我把美人歌伎都聘回了田莊,有這樣提高審美的高配在,謀士們日后總不至于被美人計給騙了去。
上輩子這輩子都是單身狗的燕綏心酸地想何必著急成親呢,大家都還這么年輕,不應該齊心協力搞事業么
尤其是荀彧,明明也才一十六歲,性子還冷清持重,怎么還想著給郭嘉和戲志才說親呢
倒是周泰神情不變,依舊盡忠職守地注意莊主的安全。
燕綏的酒席連續擺了兩天,她以招待督郵為重為由,不肯去拜見新來的縣令,傲慢的態度擺了個十成十。
這招致趙縣令十分不滿“視本官為無物,這縣丞的架子也太大”聽說縣衙不少人都是縣丞招來的人手,他感受到了滿滿的危機感。
主簿李乾趁機進言道“既然他不仁,不如”
主簿是縣衙的老人了,亦不得燕綏的重用,趙縣令不疑有他,問道“不如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