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賬房先生回來了,燕綏面上難掩喜色,連忙整理了衣冠,長袖一揚,吩咐道“燃起火把,同我去接賬房先生。”親自帶了數十護衛去田莊口迎接。
到了土樓門口,順便喊上了還在熬夜加班的戲志才“走走走,志才一起去不”
從禮儀上讓荀彧和陳宮去有些不妥,而且天色已晚,她便只喊了和郭嘉蓋過一床被子的戲志才。
戲志才仰天長嘆“可算是回來了”果斷把手頭的活兒推到一邊,跟著莊主去了。
“是啊,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燕綏一邊走還有點莫名的委屈“看這都好多日不見了。”古代的交通也太不方便了,還有那么多只鴿子迷路。
戲志才腳步一頓“莊主最近又看了哪本書”
燕綏謙虛一笑“害,志才不必夸我,最近只讀了些孟子罷了。”
為了日后同名士相交不干巴巴和犯常識性錯誤,莊主也是在努力增長文采。
戲志才失語了片刻可這明明就是司馬相如求娶卓文君所作的鳳求凰啊。有時候真不知道莊主忽上忽下、忽高忽低的文采是怎么回事,難道虛空中會隨即現出來書籍不成
遙遙看到熟悉的修長瘦削身影,燕綏疾步上前“先生平安歸來,我這心底的大石也算是放下了。”
郭嘉亦忍不住上前行了一步,從來視離別為無物的他竟是心頭微微一酸,險些沒維持住平時的翩翩風度。
面上倒是如常,行禮道“莊主。”
燕綏握住郭嘉的雙手“先生看上去清減了不少,一路真是辛苦了,肯定沒有吃好睡好喝好,正好回來好好補補身體。”
“幸不負莊主所托,”郭嘉上下打量著莊主,許久未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唇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莊主看上去精神倒是不錯”
似是更奪目了。
燕綏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近日諸事順遂,志才還新設了各大工坊,正要細細同你說呢。”
戲志才嘆息“這沒個三天三夜可說不完啊。”
郭嘉仿佛剛看到戲志才一樣,奇道“怎么志才兄腳步虛浮,竟是站立不穩啊別說三天三夜,這恐怕一天一夜都不成。”
“分明是黑燈瞎火的你沒看清楚。”戲志才哀切道“你可是回來了真是急需你啊。”
郭嘉搖著手中羽扇,露出了一個狐貍般的狡黠笑容來“嘉在邊郡為志才尋得了一成人禮,希望能解燃眉之急啊。”
戲志才有一絲不詳的預感。
我的急明明在于需速速有人同我分擔,比如莊主剛搗鼓出鉛筆、印刷術和制糖來,又要造火藥、制皂,著實分身乏術,怎么感覺你說的不一樣呢
郭嘉一抬手,從寬大的袖中掏出來了一個盒子,朗聲道“志才兄需要的鹿鞭粉,可算是讓我在邊郡找著了。”
他意味深長地拍著戲志才的肩膀“志才啊,體虛可要不得。”
燕綏努力壓下看笑話的唇角可憐見的,戲志才風評被害,年紀這么輕就腎虛用鹿鞭了啊。
戲志才在風中凌亂了走了這么久了,你還記得這點小仇。話是主公說的,大聲應答是典韋的錯,為什么受傷的只有我
護衛們都是一副想笑都不敢笑的模樣,上下打量著戲志才,輕咳聲不絕。
沐浴在眾人的眼光中,戲志才暗暗咬牙,看了一眼莊主,不甘道“三郎即將及冠,何不同大家說說你的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