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有把味道糟糕的東西變成美妙料理的功效。啊,在這。”
神田詩織停住腳步,蹲下了身。
一株屁股花忽然闖入視野。
過于獨特的造型讓夏油杰一時怔忡。
她催促著夏油杰也蹲下“怎么樣是不是很特別。”
“”
夏油杰有些失言。好半天,才模糊地“嗯”了一聲。
“送你了。”她很大方。
夏油杰微微睜大眼。
他側目去看她,發現她也在看著自己。
少女的眼睛在月光下顯得很清很透。
她睜著眼,歪頭觀察著他,像家里在觀察著人類一言一行的毛絨絨小動物。
半晌。
“什么呀,你好像一點也不開心、一點也不激動。”
沒能得到預想中的反應與好感度上漲的提示,她有些失望。
懷里的魔法帽都快被她揉捏得不成樣子,夏油杰掃了一眼,喉結也跟著輕顫了一下。
“不,我只是沒想到嗯,有點突然。”
從她把他叫出宿舍開始,一切都來得很突然。
“是嗎但我做完口味實驗,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杰的秘密欸。”
夏油杰又是一怔。
他目光凝固在她臉上。四周很安靜,只有螢火蟲群在忽明忽暗地閃爍。她伸手撥弄著花瓣,似乎只是不經意間的隨口一言,不帶多大意味。
那些流螢縈繞在她身周,像抖落的星子,像脈搏悠長的大地在呼吸。
映得她眉眼格外溫柔。
只是那么一瞬間的事。
僅是無意間的一句話。
卻像突然刺入他心臟的一柄致命的刀,叫他一下潰不成軍、又狼狽不堪。
她是他唯一分享了秘密的人。
是世上僅有的知情者。
在她面前,他終于承認了自己并非如此強大。
他沒有辦法像悟那樣,無畏張揚又心性堅定。
他確確實實被甩下了。
他不夠強,沒有辦法再跟上五條悟的腳步;他也不像他人認為的那樣可靠,哪怕后輩總是用亮晶晶的崇拜眼神看著自己。
他在一次次的吞食咒靈中產生動搖又被自己強行扼殺;在面對人性丑惡時有過崩潰卻又假裝冷靜;在精神被自我否定逼迫到極限即將斷裂時,他的自我又顯得是那樣的蒼白、那樣的搖搖欲墜。
他的溫柔中有涼薄,逼著自己堅持信念卻又無法徹底說服自己。所以他才會如此疲憊與迷茫,像是看不清前路又奮力掙扎的飛蛾。
而飛蛾逐火。
她就是那團明亮的火。
夏油杰久久凝視著她,眼眸深邃。
他喉結緩慢地咽了一下,忽然“朝我伸下手吧。”
她歪了歪頭。
好像是以為要做什么游戲,于是伸出了柔軟白皙的掌心。
夏油杰箍住了她的手腕。
然后一個用力,將她拽進了自己懷中。
在她踉蹌跌入他懷里的同時,另一只手則眼疾手快地拉起了那頂魔法帽,往她頭頂輕扣了下去。
寬大帽檐遮住了她半張面孔。
他低垂著睫羽,隔著一頂魔法帽,墨發披落,少年俯首吻了上去。
“”
她似乎被突如其來的帽子嚇到了,手也開始掙扎起來,卻被他捉著動不了。
夏油杰的聲音很啞,啞得不成樣子。
他說
“詩織,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