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黝黝的,冰涼涼的,光從表面看,似乎沒有什么稀奇。
也沒有觸發什么支線任務。
但是允許讓摸。
神田詩織有些失望,可來都來了,讓她空手回去,她又不甘心。
所以她狠狠地、發泄似的摸了好幾把,被五條悟吐槽她面目猙獰得看起來像是rg里的魔王。
摸完幸運石,她覺得此刻自己渾身充滿了歐氣。
通過這段時間的游玩,她也積攢了一些探索點數。
是時候該來一發深入靈魂的抽卡了。
她想著,緊張激動地點擊了抽卡鍵。
刺激人心的烏鴉羽毛掉下。
n。
n。
n。
怎么全是n
什么幸運石,全是資本主義的
幌子營造出來的噱頭為了騙人過來拉動經濟的陷阱
就在她內心痛斥騙局之時,最后一根黑羽化作流光飛到了她眼前。
你抽出了[反轉術式半成品]ssr
她一愣,接著又是一喜。
出貨了
但這個半成品是什么意思
她陷入了沉思。
還沒來得及打開詳情介紹看看,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五條悟也回過了頭。
她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是夏油杰。
于是接通了電話。
“喂”
但那邊沒有出聲。
她等了等,還是只聽見了急促的、沉沉的呼吸。
在這陣死寂般的沉默中,夏油杰忽然發現,自己竟無話可說。
他被沖動驅使著撥出了電話,然而在接通的剎那,他又意識到這只是徒勞。
說什么呢
問她,你是不是我殺死過。
問她,你是不是有時間回溯的術式。
他怎么能問的出口
那些對他而言還沒有發生的一切,對她來說,卻可能是已經注定的過去。
人是無法改變過去的。
在茫然與混亂潮水奔涌而上的同時,幾乎是無法克制的,夏油杰又泛起了一個疑問。
那么
她為什么要答應和自己交往呢
人會愛上一個殺了自己的人嗎
夏油杰不敢去想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沉默著,緊抿著唇,感到惶恐、感到絕望,感到窒息。這些復雜晦暗的情感像掀起暴風雨的大海,拖拽著他要溺入海底。
他年少成名、天賦卓絕,被同學、被師長、被咒術界寄予厚望,與六眼并稱最強,是僅有的現役三名特級術師之一。
夏油杰從未如此方寸大亂過。
“杰”她問。
他呼吸重了幾分,卻還是沒有出聲。
然而在時間徐徐走過的每一分每一秒里,他都聽到了自己靈魂最真實的聲音。
他很在乎她,不想失去她。
哪怕是謊言、哪怕是強求。
所以他咽下了滾至喉嚨的所有話語。
像他之前做的無數次那樣,隱忍地把每一份苦澀與痛苦咽下,塞進肚子里,再用溫和的假面掩蓋。
飛蛾總是逐火的。
夏油杰長長地呼出口氣,捏緊了手機。
他把所有洶涌扭曲的暗潮壓下,害怕自己滾燙壓抑的愛意嚇到她。
“沒什么,只是我很想你。”
“什么時候回來”
他用沙啞但溫潤的嗓音問。
她報了一個日期。
夏油杰嗯了一聲,仰頭看著漆黑天幕。
今夜月朗星稀。
又是幾句溫柔的關照后,通話結束了。
他從燈籠褲的口袋里摸出煙盒,熟練地從里面挑出一支咬著。他的手還是有些抖,掌心也出了汗,濕淋淋的,以至于滑了幾下也沒能按著打火機。
他又想起了那個夢。
把刀刺入她心臟的夢。
時間將夢魘寸寸拉長。
夏油杰閉著眼,任由黑夜的影子將自己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