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店,她還在想方才聽到的消息。莎緹拉見她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關切“你怎么了”
神田詩織這才回神,搖頭“沒什么,就是覺得詛咒之王還挺強的。”
內心卻想,既然兩面宿儺還活躍著,那天元大結界應該也還沒有張開。
比起考慮如何解開天元大結界,明顯從根源一刀咔嚓更為有效。
尋常游戲玩到這里,一般會多出一個找到天元把人噶了的選項。
但這個游戲卻不行。
天元有不死術式,她就算把天元捅個透心涼心飛揚,天元也不會死,只不過是進化成更高階的非人存在但千年后的天元能以結界術勉強維持理智,不代表千年前的天元同樣也能做到。
畢竟有千年的時間代差,就算再怎么摸魚,結界術上的實力也不可同日而語。
而且,她把天元噶了,誰來封印兩面宿儺
說到底,天元不去封印詛咒之王的話,兩面宿儺能活多久也是個未知數。雖然教科書上說他是人類,壽命按理來說不會很長,但那明顯已經變異得不能再變異的長相,哪怕突然告訴她兩面宿儺的設定其實是個外星人,她也會吐槽一句制作組腦子被僵尸啃了,再毫不猶豫地相信。
既然人都變異了,說不定壽命也變異了呢
這段時間她聽了詛咒之王的傳聞,也不是沒打談過天元的消息,得到的卻都是模糊不清的地點。
再一歸集,近些時日里,天元傳教的腳步大多遍布在南邊,可她們的目的地卻是北上。
時間緊湊,權衡利弊之下,神田詩織選擇暫時將這個方案擱置。
鎮子上熱鬧非凡。
莎緹拉大部分時間都在偏居一隅的村莊長大,沒怎么來過大城鎮,見此刻人多,不免捏緊了神田詩織的袖子,好奇觀察著周圍,亦步亦趨跟在身后。
神田詩織安慰地拍拍莎緹拉的手。
莎緹拉生病了。
風寒,病得嚴重。她人本就瘦弱,這段時間雖被神田詩織養得臉色紅潤了點,但到底一時半會起不到很大作用,一下就燒得厲害。
于是兩人只好先停下歇息。
神田詩織拿劫富濟貧得到的錢,換了一處臨時歇腳的地方。
幸好這鎮上還有醫師,那醫師又恰好是個反轉術式的高手,給莎緹拉看了病開了藥,正要走,被神田詩織拉住,說想要讓他提點兩句反轉術式。
醫師看她一眼,神色古怪“我不收來路不明的徒弟。”
神田詩織覺得很冤枉“我哪里來路不明”
醫師道“你遮著面目,又是這副打扮,還有著詛咒氣息,怎么不是來路不明”
神田詩織痛心疾首“你怎么能以貌取人”
“”醫師忍了忍,沒忍住,“我連你的臉都看不見,我取什么貌了”
她啞然。
但死纏爛打是每個玩家應有的良好品德。
醫師被她纏得煩了,打又打不過她,只好木著張臉,不情不愿地提點了她幾句。
別說,比硝子教的要更簡潔易懂。
卡住的節點聽醫師這么一點撥,頓時豁然開朗。
反轉術式進展順利,她又變成了一個快樂的小女孩。
按著醫師給的藥方喂藥,莎緹拉的高燒逐漸退了點。
但還是有些發熱,人也不太舒服的模樣。躺在床上,臉蛋發燙,鼻子通紅,嘴唇也干巴巴的,起著結塊的唇皮。
神田詩織給她喂了點水,又小心扶著她躺下。莎緹拉好像還是燒得迷糊,眼神茫茫然,張著嘴巴淺淺呼吸,眉頭皺得很緊,表情非常不安。
神田詩織不免想起自己生病時候的景象。
和這很相似,但不同的是,媽媽會握著她的手,捂得出汗了再換另一只。
當然,這對病情起不到什么作用。她也是后來才知道,媽媽只是想給當時無依無靠的小詩織一點安全感。
她坐在床邊看著莎緹拉。
想了想,拉過莎緹拉緊攥著被褥的手,自己握住,聲音也輕輕的“要聽故事嗎”